。”
“生当同衾,死而同穴。”
“浮生共度,韶华不负。”
这是喝完交杯酒后,皇帝同她说的话。
那个时候,楚妤只觉得这话太沉重,与他们的关系不符。
她入宫已有三个月,他们的关系也确实一贯冷淡,同她预想的无二差别。
毕竟,她得以坐上母仪天下的位置,全赖仗太后娘娘的一道懿旨,而非出于皇帝陛下的心愿。
楚妤正这般想着,姬恒已是道,“虽然不知你我为何会互换身份,但事已至此,做好最坏的打算、做好一切准备才是正经。”
“这个秘密,决计不能再叫任何人知道,明白吗?”
楚妤颔首,认同姬恒的话。
姬恒面上稍露满意之色,“只要我们配合得好,便无须担心。”见楚妤眉头始终不曾舒展,姬恒终是安慰她道,“别怕,至少你还有我。”
一句话说得甚为温柔,楚妤不觉眼眉低垂。
她略略迟疑,轻轻点了点头。
3.奇怪
被和姬恒互换了身体的事实冲击过后,因为达成了互相掩饰秘密的共识,楚妤心思稍微松懈下来。偏偏姬恒觉得不可懈怠,即刻要她注意起自己的言行举止。
楚妤本未注意,经过提醒,到铜镜前转过两圈,她才发现自己如今走路的姿态以及一些动作确实扎眼。自小养成的习惯即使有意更改,也非一时一刻能做到的。
事实上,她更希望这一切都是梦境。或者只要等再睡醒一觉,什么都重新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然而,不管是楚妤还是姬恒皆无法抱着这么天真乐观的想法。
他们处在这样的位置上,不得不很清醒、不得不很理智。
何况,也没有时间让他们验证那样乐观天真的想法会不会成真。
唯一的办法是走一步看一步,先把眼下的情况处理好。
做好万全准备,才能以不变应万变。
于是,楚妤接受了姬恒的指点。譬如说,走路如何豪迈大气,举止怎么透出威仪,表情怎么做到严肃板正,言语怎么显出威信……
反观姬恒,因为伤重,需要静养,自不会怎么见人。假使一时半会两个人换不回去,他也有足够的时间适应与调整状态。不过,这倒也能帮到她的。
在姬恒的示意之下,楚妤正正经经练习起了走路的仪态。
片刻后,她忍不住问姬恒,“陛下,你有没有觉得……”
“……这样真的有一点傻?”
楚妤眼巴巴的样子逗得姬恒一乐。
单这么看起来,确实……挺傻的……
他眼中含笑,徐徐道,“如今也是迫不得已,事已至此,多想无益。算着时辰,差不多李德荣也该来提醒你得去上早朝了。”
姬恒云淡风轻说出“上早朝”三个字,楚妤却呆滞了。
早朝要面对的是满朝文武、更要面对朝堂之事,她哪里会这些?!
这分明是要出事啊!
楚妤为难望向姬恒,嗫喏道,“可以不去么?”
她知道这样有些没出息,可她没有杀伐果决的魄力,亦承担不起这么重的担子……虽然逃避也不是个解决问题的法子,但至少该让她缓冲缓冲。
谈及此,楚妤记起醒来时候姬恒趴在她床边睡着了,故而顺口问,“我伤得特别重吗?昏迷了很久吗?陛下难道一直都守着我?”
她无心的话令姬恒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尚未应话,复听得楚妤道,“那个时候,那样的情况,臣妾即便是舍了性命,也合该护着陛下的。”
“陛下无须因此苛责自己,”她抬手指一指眼底的乌青之色,“更不必这样熬夜伤身,何况在这榻边趴着睡觉,许是要着凉的。”
这般言语因着声音低沉听来越有两分刺耳了。
姬恒抬眼看着她,似笑非笑,“合着在你的眼里,我便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再则,什么臣妾陛下,想来你是不担心叫旁的人听去,闹出麻烦了。”
楚妤一噎,见他似有些恼,却又觉得莫名。
她当下紧闭了嘴巴,隔了半晌,终是道,“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