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因为在房间里感觉到处都有我的影子。他讲电话的声音恹恹的,带了点落寞,听得我心疼不已。
但就是在这般被他温情眷爱密密包围的情形下,在我期待已久的生日前三天,接到了他电话。接起电话时,我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还心情极好地问他有何贵干,暗自窃喜是不是要约三天后我生日这天的所有时间呢。
若在往常,定传来他低沉的轻笑声,这次却一片安静,我微觉讶异。
嬉笑着问:“怎么不说话?”
他开口时声音有些沉重:“小芽,有个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你说呢。”没来由的,心里隐隐开始不安起来。
等来的又是一阵沉默,在我忍不住要再开口询问前,他已艰涩地说:“小芽,你是个好女孩,不要在我这里浪费了时间。”
脑中轰然而炸,整个人就懵了,无法确定听来的那话是不是我以为的意思。
我说:“江承一,你知道我脑子笨,没你聪明,能告诉我刚才你那话是什么意思吗?”
“......有时候,很多事都无法尽如人意。以前我总觉得,只要做好一切,加倍努力就能梦想成真,却不知希望曾有多大,失望就加倍放大。丫丫,我本想要跟你十指相扣牵着手一路走不离不弃的,而现在和以后,可能......可能只能看着你一路走,不离不弃。”
电话被挂断,嘟声响了很久,我都没有放下耳旁的手机。抬头看天,还是那么蓝,连一片云层都没有,可是,我的天却轰然而塌了。
江承一讲得话似是而非,我有很多都听不懂,唯一听明白的是,他在告诉我,要放开与我紧扣的手,任由我一人孤单行走。他在说,要放弃我和他的感情。
可是,为什么?
☆、46.公平
为什么?
之前我想不明白,这刻,在夜深人静时,在江承一安静地睡在身侧时,答案已然明了。
说到底,矛盾的激发点,还是因为我这条腿。
在这件事上,他不介意,甚至加倍地怜惜我,可他无法去掌控他人的想法,尤其是这个“他人”还是他的家人。
原本这事当算是揭过了,就是我和他因为钱薇那“见家长”的矛盾也被他化解于无形,理该心绪安定平和才是。可夜静无声回忆着与他从无到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时间推移到这处,禁不住自问:真的揭过了吗?
根本就是跨不过去的坎,此时的我,甚至是他,都不过是在掩耳盗铃。
我是在极度压抑的心绪里慢慢沉睡的,却做了个梦。梦见我和他一起牵着手在路上走着,迎面就碰到了他妈,倏不及防下,我连躲的地方都没。然后他妈走过来也不看我,就盯着江承一问:你怎么还和五班的这女生在一起?不是答应了和你表妹介绍的姑娘处处看么?我当场就刷白了脸,惊惶地看着他母亲,只觉得那脸色黑得吓人,目光也慑人之极。
梦中惊醒时,心跳剧烈地犹如要跳出去般,眼角有液体滑落脸颊,抬手去抹才知我刚在梦里吓哭了。一侧头,身旁位置是空的,江承一已不在,顿觉心也空空的。
下地时忘了穿拖鞋,就赤着脚走出卧室,环顾四周,客厅也不见影踪。心下更沉了几分,他走了吗?这时忽听厨房里有动静,我无声走到厨房门前,就见江承一只穿了一件浅蓝衬衣背立在水池边,哗啦水声正是我刚才听到的动静。
过没一会,他就侧身而过去拿锅子,水池边也呈露了出来。刚才他是在洗菜,此刻要准备烧菜了吧,因为专注,所以即使侧站在那,也没看到躲在厨房门后的我。
等他在锅里下完油,去水池边拿起盆子时,我眼尖地看到盆里装的是大虾。心中一动,忍不住走上前,从后将他抱住。
江承一手上的动作微顿,侧转脸过来看我,“醒了?”
我轻应了声。听他低低笑着,“怎么一起来就这么腻人?刷牙洗脸了没?做蒜蓉大虾好不?”莞尔而笑,把脸贴在他背上,“你知道的,只要是虾,无论你怎么做,我都喜欢吃。”
他轻哼了声,“你又知道一定是做给你吃的?”
“不是做给我吃的,你做给谁吃?”
江承一顿了顿,语带笑意地说:“我自己吃,你只能吃虾皮。当作是昨晚的惩罚。”
我下意识接口:“什么惩罚?”他的视线划转回来,清冽的眸光中情绪立即传达过来,我已然了解他意思。目光划向他脖颈,那处嫣红点点痕迹清晰可见,甚至蔓延至他领口之内。想他昨晚种种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听到前面咬牙佯怒:“还笑?韩小芽!”
我越发不客气地嘲笑了:“今早上你出门时,有没有把领子竖起来些呢?或者是把脖子缩着?”他默了下,把手里正在装蒜蓉的虾放在了厨台上,我直觉不好,松了他腰就想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