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距离阴兵包围之处逐渐远离,松了口气,心想楼叔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大,竟又救了我一命。
我们似乎在酆都鬼城的阴天上飘荡,仿佛毫无目的般。
不一会儿,我们真的如同楼叔所讲,出现在了一片竹林之中。
这竹林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吠猫叫,显得十分清闲。
“跟我来”我松开了他们,带头走在了前方,说道。
他们没有多问,跟我走了上来,聪明的人在好奇的时候,总能看清楚情况再提出,而不是无妄为之。
我带着他们找寻记忆中的地方那处狗洞。
目的十分明显,只要安然的通过了竹林,便立在了洞口外。
“钻过去”我转头对他们道。
洞口里依旧如同我第一次见时那样,白茫茫一片,看不见里面。
“不是吧?这玩意儿让咱几个钻,会不会太丢面儿了啊?”土匪颇为尴尬的问了句。
张杂陈倒是没有言语,出乎意料的独自带头进入了往生洞。
阿公也是随性,并没有对我起什么怀疑,迅速的钻过了去。
我与土匪两两相望,相视无语。
“走呗”我笑了起来,看着他道,“怎么关键时刻就怂了”
“你个臭小子”他想反驳我些什么,但又没话可说,只好讪笑了一番,乖乖趴着爬了进去。
我摇了摇头,也跟在了后面。
往生洞是给予牲畜转生的通道,虽说我们是人,但是如今逃跑也得有个逃跑的样子。
当所有人神奇的出现在了一片草地上时,均是惊讶出了声。
如同上次一样,许许多多的牲畜见到我们,均是跑了开去,躲在一旁瑟瑟发抖不敢接近。
楼叔显然等候我们多时,他立马走上前来,与我打了声招呼:“强子”
“楼叔,多谢”我见到他,犹如见到了亲人一般,差点儿就两眼汪汪了。
“怎么带了这么多活人来?”他看了我身旁一眼,眉头皱起道。
“这”我摸了摸头,不知作何解释,憋了许久才道,“说来话长了,具体是因为”
我与他解释了张杂陈的事情,并告诉他原本想请求其帮忙一同下来,但未曾想到世事多变,导致原先的安排变了样儿,只好出此下策。
“原来如此”他点了点头,倒也没有怪罪,将我们请到了茅屋之内。
“强子,这位是?”阿公少见的问起了我话。
果然,他好奇了起来。
张杂陈也是一脸疑问的看着楼叔,显然对这人十分感兴趣。
“哦哦”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介绍道,“这是楼叔,是管理这片牲畜转生之地的老大,是在地府任官职的前辈,我第一次被抓到阴间,便是得他老人家救了性命,如今第二次也是托了他的情”
阿公与张杂陈一听,这才知道,原来面前的正是救了我们一命的恩人,见楼叔也是道袍加身,连忙抱拳行了个礼。
楼叔淡笑了笑,他的经历不比在场的任何人只是轻轻拂了拂衣袖,表示回礼,颇有一副仙气。
我回头看了看,发觉土匪不知何时已经跑到草屋外与一群牲畜们玩闹了起来,他向来都是这个样。
“楼叔,多亏你的手段才能逃过一劫,但这样做会不会拖累到你?”我关切的问道,若是此举会对他有威胁,那八辈子也偿还不够了。
“不清楚”他少见的摇了摇头,心中的意思似乎不明确,只道,“我救你们回来的时候,察觉到一道很强的气息正赶往而来,八成是四大鬼差中的一个,不过他应该没有算到你们会是人类,若是我再晚一点,恐怕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一惊,感情又从鬼门关擦肩而过了一次。
“你们这几日现在我这里避避风头,别急着出去”楼叔想了想,又道,“出了这档子事,阴兵肯定会封锁或者勘测任何通道,到时撞枪口上了可就不好了”
我点了点头,问道:“只要中元节前离开就行了么?”
“算是吧”楼叔看了看我身旁的张杂陈,道,“不过这位友人,怕是无法从我这里离开了”
“哦?”我一愣,问了句为何。
“他乃亡魂之身,想必结束性命还不足七天,无法在酆都鬼城阴司殿刻阴”楼叔仔细解释道,“没有刻阴笔做的记号的鬼魂,是无法在鬼城里驻留的,只要阴兵稍微聪明一点,就能算出没有刻阴的有哪些,到时候再一一抓出来,很快便可以探出来结果”
“躲在我这儿,兴许还能保你一命”楼叔又认真看着张杂陈道。
“那便多谢了”张杂陈在这等人物面前自然没有架子,恭敬道。
“不必,保你只能七日之久,七日后就要你独自出去请求阴司殿刻阴了,估计那时候也没多少阴兵在城内巡逻了”楼叔笑了笑,“哦对了,我年少时也当过几年赤脚道士,日子过得也算辛酸,与你算起来也有点儿渊源吧”
张杂陈点头回应,便沉默了下来,他也不是个话多的性子,自然不知如何搭话。
“另外”楼叔沉默了一会儿,道,“能否请你二人先出去门外待会儿,我想和强子交代一些事情”
说罢,便看向了我。
我一愣,不知作何反应,显然,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锅,甩到了我,依我和阿公的感情,要是让我赶走他,估计也不太可能,张杂陈又是为了救我而死,更加不可能了。
索性二人还算明理,均是点了点头,便走出了茅屋。
阿公走时还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