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前一后走到严老师面前,站在队伍的最前端。我是看着他从队伍的后头走来的,有些慢悠悠的,面无表情,阳光洒在他脸上,给皮肤镀上一层暖暖的光。
严老师看着我,拍拍我的肩膀,很是“慈爱”的说道:“这次考试我们班你排第五,别的功课都好,就是数学差了点儿,戚轮希,以后你多帮帮周小默数学,老师很看好你们两个。”
看好我们两个?我们又不是要结婚,我当时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我瞅瞅戚轮希,严老师对我们两个和颜悦色,他附在我肩上的手再次拍了拍我的肩头,然后让我们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那样突然变得不自在了起来,把我的桃红色双肩包拿在手上,跟在他后头走进去。
“老师是让我坐左边还是让你坐左边?”我尴尬的开口问他。
“先念的左边。”他回答我,已经泰然自若的样子。
我朝桌子上瞅瞅,视线再次投向他,我们两个还傻傻的杵在走廊上,他似乎在等待我做些什么,我无辜的眨了眨眼又问他:“那我坐那儿?”
他没再说话,转而拿走我手上的包搁在左边的桌子上,然后侧了侧身子让我过去,表情颇有些无奈的样子。
“啊……呵呵。”我当时很尴尬,抓耳挠腮的,经过他身边坐进去,他就站在桌子旁,我撑直了腰不去碰到他,我闻到他身上一种淡淡的不知道是什么的香味,有些熟悉又想不起来。
阿凝和嘉茜她们被分到了一桌,我突然有些羡慕她们,我现在不自在极了,都不敢侧过脸去,我能用余光瞥到旁边的人,在这种尴尬的时候,往往余光里对方的一切更加一清二楚。
,把一堆书摆出来,放在他桌子的左上角,又搬了一堆书出来,接着放到左下角,瞬间就把我们之间的距离隔开,虽然他明没有明确的表示出什么,但我觉得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拒人千里。我学他的样子,也把自己的书摆出来,我带的东西不多,右上角右下角把书全搬出来也只有矮矮的一截,其中一本是我最新借的言情小说,我把一堆书拿出来的时候他朝我桌上投了一眼,我看向他,他又收回视线,我不自在的把那本小说压在最底层,突然有些压抑得说不出话来……
严老师分了班委,他果然是最最“势利”的老师,好在他对我印象似乎不错,因为他把语文课代表这么重要的职务交给了我,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平民”,如今也算是正式踏入了“政坛”。语文课代表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以后我就是严老师的“心腹”了?不管怎么样,被老师赏识的感觉还是不错滴……
严老师几乎把每门科目的单科第一都安排成了相应的课代表,而全班第一的“学霸”当然就是名正言顺的班长了。
我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吃了什么让嗓子坏掉的药,居然能做到一整个上午都不说一句话,这对于从小话唠的我实在是一种精神上的绝对折磨。不知道是不是刚分班的缘故,整个教室都弥漫着一种战争之后的气息,就是死亡和寂静。
课间,我朝坐在我这排最后一桌的大鼻子使了个眼色,然后一起把坐在门口第一排的阿凝和嘉茜拎了出去。
“哇塞,里面也太压抑了!”
“就是就是!”
我可庆幸了,显然我们这几个都是一丘之貉,我啃着一只雪糕附和道:“还是我之前的班好,大家伙儿可热闹了!这里简直就是聋哑人学校!你们就好了,我分到一个超级学霸,和哑了似的,到现在都没和我说过一句话。”
我当然把戚轮希一开始和我说的那句话自动忽略,在那之后他确实是一下没搭理过我,连眼神都很久不舍得扫一个,我自然的想到了叶笙歌,他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光是看着,就如同春风拂面,总是让人心情大好,我越来越想念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光,都快到了怀念的地步。
“呵,你们就知足吧!我分到这么个同桌,还不如当哑巴。”
“人家那女同学不是挺好的吗?林里,你要好好把握哦。”阿凝开玩笑的说道,嘉茜含着淡淡的笑意,她们显然早就在私底下嘲笑过林里了。
“把握你个大头鬼!死没良心的!”
我们在外面嬉闹了一会儿,直到上课铃声响起,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的进了教室。
我一进去,就看到戚轮希笔直的坐在那儿,如果有一个坐姿标准,他一定是最规范的范本,我习惯了歪着趴着,直着坐久了就浑身不自在。
我照样在数学课上看我的小说,我觉得数学这种东西,多做几道题目不就是了,这个老师讲的刚好我以前也听过,我不愿意浪费大好时光,一门心思投入在我的言情男主角身上。
我在作者描述的浪漫情节里不可自拔,想象着也有一个童话般的王子把我从这繁琐的现实里解救出去,偶尔抬头活动活动脖子,看见戚轮希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盯着黑板不时的做着笔记。
我忍不住靠过去问他:“这些在17班不是讲过了吗?”
他的字迹很工整,写起算数步骤来依然走着直线排列得体,他依旧眼神专注的写着,并没有搭理我,这让我极度不爽,我觉得我也算是放下了身段主动来和他搭话了,要知道这对我周小默来说是多么难得。
我继续看着自己的小说,却变得闷闷不乐起来,他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坏学生,在成绩最好的同学旁边在我最烂的数学课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