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愈发喜欢,哪知道祖母竟然要将三姐姐许配给他?三姐姐坏了名声,怎么还能配这样好的人?
“拿走,我不要这些!”夏初婵不耐烦地挥手道。
韩氏和夏初荧从外面进来,看到满地狼藉,不由一愣。韩氏叫道:“婵儿,你在做什么呢?我跟你姐姐等了你半天了。”
“娘!我不要去天宝寺上香,也不喜欢什么县令的公子。”夏初婵不满地说道。
其实上香只是由头,韩氏想带夏初岚给县令夫人看看。男方是绍兴下辖余姚县的县令之子,比夏谦小一岁,今年也要考科举。韩氏远远见过一面,还挺满意的,据说家里有人在朝中做官,这才生了结亲的念头。
“婵儿,娘见过陈公子,十分出众。咱们先相看相看,不满意再推掉就是了。”韩氏好言好语地劝道。
夏初婵却不依不饶的,就是不肯去。
夏初荧看出了些苗头,问道:“婵儿,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夏初婵没想到姐姐一眼就看了出来,脸颊微红。韩氏越看越觉得不对,就拉着她追问,她支吾了半天,才把凤子鸣的事说了:“凭什么三姐姐可以,我不行?难道不应该让凤表哥自己来挑吗?”
论貌美她自认不比夏初岚差多少,而且琴棋书画样样出挑。最重要的是,她乃清清白白的闺阁女子,光这点,就比夏初岚强了许多。
那日韩氏见过凤子鸣,也觉得很满意。但始终觉得凤子鸣年纪比婵儿大了些。婵儿还是个孩子,凤子鸣才名在外,未必能看上她。当然韩氏也不觉得凤子鸣能看上夏初岚,不过都是老夫人的一厢情愿罢了。眼下她听了女儿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凭什么这样的好事,要让夏初岚一个人占了?到时候凤子鸣看不上夏初岚,再去跟他提婵儿,好像变成他们二房捡别人不要的了。倒不如让他两个一起挑。
夏初荧看韩氏沉思,就帮着出主意道:“娘,要不我看今日就不去了吧。等凤表哥再来家里,我们把婵儿好好打扮一番,找机会把凤表哥吸引过来。他若看上了婵儿,祖母那边也不能说什么。”
韩氏下了决心,点头道:“行,就这么定了。但此事只能我们三人知道,千万不能让你们的兄长和爹知道了,明白吗?”
夏初婵和夏初荧齐齐点了下头,韩氏用手推了推夏初婵的额头:“臭丫头,现在可以选衣服看首饰了吧?”
夏初婵这才欢欢喜喜地挑了起来。
韩氏看着她,摇了摇头,侍女走进来说道:“夫人,三姑娘回了,来找老爷。”
韩氏正在端茶的手一抖,莫名地心虚。怎么刚说完凤子鸣的事,夏初岚就过来了?随即韩氏又镇定下来,她们才说的事情夏初岚不可能知道。她叮嘱夏初荧陪着妹妹挑东西,自己气定神闲地往堂屋走去。
夏初岚站在堂屋外面等韩氏,因为怕热,就避在树荫底下。她仰头望着树上趴着的一只蝉,日光在她白净的脸上流转,美而不自知。
夏谦刚好来堂屋,看见树下的她,心中一动,主动走过来说话:“三妹回来了。六弟补试考得如何?”
夏初岚看向夏谦,淡淡说道:“我没有问过,大概是考不上吧。我来找二叔。”
夏谦道:“粮行那边有点事,爹和三叔都过去了。你要不要先进去喝口茶?”
“不了,我这就去粮行找二叔。你跟二婶说一声,我先走了。”夏初岚颔首,径自走出了院子。
夏谦望着她的背影,怅然失神。她好像总是对自己很冷淡,连多说一句话也不愿意。几时就被她讨厌了?
……
夏初岚出了松华院,叫六平备轿子,前去粮行。
夏家的粮行在城中的闹市,也是绍兴最大的几户粮商之一。因为最近城中的粮价飞涨,官府来请了夏柏茂几次,夏柏茂都不肯去商榷。其余几家看到夏家如此,也都效仿。律法保护商人的定价权,官府不能直接干预,因而对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深受粮价之苦的百姓每日都聚集在几大粮行之前,讨要说法。
夏初岚到了夏家的粮行,门前已经围了不少的百姓。夏家的护院一字排开,不准百姓上前闹事。
夏柏茂站在护院的后面,拍了拍身上的烂菜叶,喊道:“一群刁民!”然后就拂袖进去了。
夏柏青也在里面,劝道:“二哥,粮价真的不能再涨下去了。”
夏柏茂看了他一眼:“三弟,官府早晚会调集粮草来平抑物价,我们不趁机赚一笔,怎么把你跟三丫头捐出去的十万贯收回来?我这也是为了夏家好。”
“可你此举伤了百姓的心。等粮价稳定下来以后,他们不再来我们这儿买粮,损失的可是长远的利益。”
夏柏茂在桌子后面坐下来,不以为然:“不会的。不是就我们夏家涨了粮价,是全城都涨了。商人都是逐利的,你就别傻了。”
夏柏青知道劝不动夏柏茂,摇了摇头离开了。其实他知道,二哥这种做法,从商人的角度出发本也无可厚非。
夏柏茂觉得自己这个弟弟真是书读傻了,有钱都不赚。他早已经不是三年前的他了,虽然不如大哥,但肯定不会让夏家吃亏的。
忽然,他听到粮行里的伙计们喊道:“东家姑娘。”
他一愣,抬头看见夏初岚从外面进来,连忙从座位上起身:“岚儿,你几时从临安回来的?”
“刚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