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是拍卖点戏的时间,也是新月饭店娱乐活动的重头戏。
尹寒对京剧没有丝毫兴趣,洗完澡后换了一身真丝睡衣,便在躺在床上拿了一本书看起来。里孤本珍本众多,比起她家也不逞多让,倒是有种回家了的感觉。
此时,其中一个听奴忽然敲门进了房间。
“怎么了?”尹寒问道。
“小姐您不是让我盯着彭三鞭吗?刚刚听戏的时候我们有些疏忽了,一晃他就不见影了,请小姐责罚。”小丫头满脸懊恼。
“行了,我知道了,没事,你先下去吧。”尹寒点点头道。
小丫头走后,尹寒皱着眉头略一思索,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将梁门小刀放入衣袖,便也出了房门,直奔藏宝阁而去。
这顶楼除了卧房、会,便是藏宝阁了,那男人想要药材,与其花钱买,当然是偷的来得更快更省钱了。
她走近了藏宝阁后,发现门锁洞开,房门虚掩,她刚伸出手要推开门……忽然,门从里面被人拉开,她被那冒牌货一把抓住手腕,拉进了房内,他反手将房门掩上,单手撑在她身后的桌上,瞳孔微缩,紧紧地盯着她。
她一个巧劲,梁门小刀便乖顺地划入了她的手掌,反手一抬,小刀以一个诡谲的角度向上撩去,张启山倒退一步才避免了直接破相,也动手格挡起来,战斗一触即发。
藏宝阁里地形狭窄,而且到处都是价值不菲的宝贝,受制于地形,两人身形掠动,腾挪闪躲,避免装到藏品,看上去却是好不漂亮。
梁门小刀讲究精致灵动,步法轻灵优雅至极,但其中却波云诡谲,暗藏杀机,几招过后,空手对敌,疲于抵挡的张启山衣服已经被划开了几个大口,皮肤也被刀风割破了,渗出鲜红的血渍。但张大佛爷本身也是武功高强,身法一流的高手,再加上实战经验极其丰富,他忽然虚晃一招,猛地一掌打中尹寒的胸口,她踉跄地倒退几步,撞上身后的一个古董架,眼看着,古董架上的花瓶便要落地……
尹寒表情没有半点波动,眼神波澜不惊,不过瞬间还是判断出这个花瓶的价值,宋朝官窑,价值不菲。
张启山此时猛地往前一步,反手锁住尹寒的手腕,小刀跌落地下,他将她的手臂剪道背后,直接扣进怀里,单脚则轻轻一挑即将着地的花瓶,然后一个巧劲,花瓶便回到了古董架上。
尹寒挣了两下,没有挣开身后男人的铁臂,她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被他扣在怀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男人从背后神情地拥住女人。
这身体真是不争气,她眼力极佳,已经看到了这个冒牌货的动作,可惜身体却跟不上意识,这才被人反制。
张启山探究地望着尹寒的侧颜,此时才意识到,怀里的这个女人仅仅身穿一件贴身的丝绸睡衣,因为刚刚的激烈打斗,香肩半裸,再加上她还一直不屈不挠地挣扎反抗着,眼看着腰间唯一维持衣服扣紧的腰带都要松了……
“别乱动。”他暗咒一声,皱着眉冷道,“你是……”
“听奴和棍奴已经在上楼梯了,你该知道就算你挟持我当人质,你和你带来的人也死定了吧?”尹寒小脸面瘫着,平铺直叙道。
“原来是你。”张启山认出了这女人便是自称保安的人,他心思微转,便猜出了尹寒的身份。
“你在这里找什么?”尹寒接着问道。
“……”张启山沉默不语,在思考着脱身的对策。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是来找拍卖会压轴的三味药的吧?”尹寒转头瞪着他,好像现在被制服的不是她,而是他一样。
还没等张启山开口,门外已经传来了敲门声。
“小姐,是你在里面吗?”听奴边敲门边道,门上把手转动,眼看便要进来了。
尹寒斜了一眼身后的男人,他略一沉吟,依旧扣着她不放,大概是想等人冲进来后拿她当人质。
“听奴,是我在里面,我只是检视一下明天的拍卖品,你们下去吧。”尹寒回应道。
“小姐,你真的没事吗?你让我们盯着彭三鞭,可是现在还没有找到他啊。”听奴担忧地回答道。
尹寒听罢面无表情,但心中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这新月饭店的生活是有多么的安静祥和,才能养出这么单纯的下人?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冒牌货,他也正好在审视她,两人眼神交锋,互不示弱地对看着。
“行了,真没事,下去吧。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彭三鞭,下次让你们盯着的人再跟丢,就要罚你们月俸了。”尹寒开口道,眼神却依旧不动声色地锁定这那男人。
等听奴和棍奴走远后,张启山松了手,倒退两步道:“尹小姐,我无意冒犯,只是救人心切,那药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千里迢迢来到北平,是为了找药,我兄弟的爱人得了重病,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干了这种事。”
前半句是真话,后半句不用看她要知道他是蓄谋想要偷药,只是被她发现,没有得手。
她弯腰捡起了自己的光洁如新的小刀
“想要药,就明天晚上的拍卖会上花钱买,再敢上楼,我就把你解剖了泡在福尔马林里。”尹寒撇撇嘴,故作凶狠地恐吓道。
话说寻常人是这么威胁人的吗?
算了,管它呢,见效就行。
张启山挑挑眉,微微颔首道:“在下知道了,多谢尹小姐。”
尹寒淡定地目送他离开,再看了看手上的小刀:“小刀啊,小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