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被张启山抱着的尹寒引来无数注目礼,就连等候在站外的张副官也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见到佛爷抱过女人,更别说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里了。
“佛爷,您回来了。”张副官一脸冷静,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地瞟向一张冷漠脸的的尹寒,“这位是……”
“尹小姐会在家里借住一段时间,那是她的皮箱。”张启山下巴微微扬起,齐铁嘴便递过手中的精致小皮箱。
军车上,尹寒无聊地看着窗外的景色,觉得有些困了,车晃着晃着,就睡了过去,张启山则同张副官谈论着他不在时长沙的情况。
最后,尹寒一路睡着被张启山抱着,在他若干下属、仆人的注目礼下进了屋。
“管家,为尹小姐安排一间客房。”张启山吩咐道。
管家和侍女看着自家生人勿进的张大佛爷,抱着一个熟睡的美人走进来的时候,下巴都要惊掉了。此时听到佛爷的吩咐,自然是自动自觉地将离主人房最近的一间女主人房安排给了尹寒。老管家心中热泪盈眶,他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等不到这一天了呢。
房间安排好后,同样由张启山将尹寒放到床上。
尹寒沾到床后有些不习惯地睁开了眼。
“尹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命人拿药油来,有什么事吩咐管家和下人就行,我还有要事,就先走了。”张启山转头便吩咐侍女道,“去拿散瘀止痛的药油给尹小姐。”
“哦,帮我把箱子里的书放床头柜上,再派人帮我买些报纸,我等等起床看。”尹寒提了要求后,实在困了,便转过身睡了过去。
而在侍女诧异的眼神中,从没人敢命令的张大佛爷竟真乖乖地打开那小皮箱,并从中取出几本,摆到尹寒的床头柜上。更令人诧异的是,尹寒在享受了这么特殊的待遇后,连眼睛也没睁,看上去睡得很香。
侍女心道,佛爷和佛爷夫人的关系,还真是猜不透啊~
……
第二天,尹寒换上西装,戴上墨镜,便打算出门。
“夫人,你去哪里呀,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派些人跟着你吧?”丫头小葵见了,追出来到。
“……你叫我什么?”尹寒挑挑眉。
“夫人,大家都说您是佛爷的未婚妻,那不就是夫人了吗?管家也要我们以女主人的规格好好服侍您。”小葵笑着道。
尹寒摇摇头,反正她不在意,也懒得解释。
她此行的目的是了解一下长沙的情况,同时也了解一下目前的时局。这几天的报纸她都看了,不过以现在这种情况,报纸上的信息流于表面,没太大参考价值,但历史她知道,日本发动九一八侵华以后,国民政府以妥协的姿态避其锋芒。
尹寒在街边的一个云吞面摊坐了下来,要了一壶茶,一碗面,不动声色地听着来来往往的人闲谈。
家长里短的事暂且不提,同大局有关的,一是张启山张大佛爷的动态,据说他在城郊发现了一座矿山,那矿山里似乎隐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日本人也对那里虎视眈眈;二是长沙的局势,在布防官张启山财大气粗的领导下,长沙的军备充足,不过前段时间南京派来了一个情报官陆建勋,那人似乎同张启山不大对付;三是日本人的动向,日本人在把持了东北建立了伪满洲过后,行事暂时比较低调,长沙城内也没见到日本人。
尹寒摇摇头,没见到不代表没有,火车上那两个车厢的日本特务,难不成是假的吗?
总之,这世道要开始乱了,要早做准备。
“老板,结账。”尹寒扔下零钱,便扬长而去,她的下一站是长沙有名的古玩街。
乱世将至,她手上的这一沓沓银票,过不了多久可就要变成废纸了,而她现在住在张启山家,基本上没有什么开销,留下一些以防万一就行了,其余的银票拿来当本金,赚些钱也好。
墨镜后面,尹寒双眼一直开着异瞳,她用右眼大致一望,只见这街上大大小小的店铺都闪烁着深浅不一的绿色。
看上去门庭若市的一家,绿色是最淡的,脆弱的嫩绿色,让人不禁摇了摇头,尹寒迈步走进了一家门面小小的铺子,这家铺子在她眼中绿得如翡翠中的帝王绿一般,碧绿如洗,煞是好看。
“先生有什么需要?”一个十来岁的小伙计迎了上来。
“这个多少钱?”尹寒指着一个其貌不扬的檀木宝塔,上面布满了灰,被扔在角落,但绿瞳中那颜色却绿得惊艳。
“这是紫檀木的佛塔,100块大洋。”小伙计道。
“先包起来……这个多少钱?”尹寒点点头,似是随意地又抽出一副字画,拉开拉绳看了起来。
“这是唐朝仕女图,500块大洋。”
“包起来。”尹寒面无表情,心里却略微有些愉悦,看来这次收获颇丰。
她买古董的行动极其迅速,每指一个,问了价,觉得合适便让伙计包起来,觉得不合适的直接便跳过。
短短半个小时,她已经将这古董铺子里所有的物件都过了一遍,而伙计也包起了满满两大箱子的物件。
“算个总数吧,东西送到张启山家里,你知道他吧?”尹寒道。
“张大佛爷的宅邸长沙城没人不知道,我这就叫人送过去。”伙计不卑不亢道,并为尹寒算好了价格。
尹寒爽快地掏出银票付了钱,抬腿便走。
“先生留步,先生,我们家掌柜的想见见您。”伙计年纪小,但在店中也干了几年了,他还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