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相宜扶过她肩头看了一眼, 也是失笑:“可能是我刚才量错了,是有点长, 我让人再改改吧。”
徐良玉身形娇小,其实穿这种长裙的话, 更不显个头。
青萝在她后面拖着裙摆,让柳相宜低头来量,做个记号, 可这种裙子下摆都是蜿蜒的刺绣,不好拆,,徐良玉提着裙边,在心底盘算一圈,又放了下去。
柳相宜拿了尺子,才要扯过来,徐良玉一把拦住了:“不是裙子的问题,在鞋上面做点手脚就好了。”
说着径自弯腰,脱下鞋来拿在手中。
青萝诶了一声,才要阻止,徐良玉已经将自己的鞋递给了柳相宜:“按照这个尺寸去造,要这么高的底,打磨精细点可不能磨脚,先把尺寸记录下来,详细的我再告诉你。”
说着一偏腿坐在了一边,青萝在她身边站着,都不知道偷偷戳她多少下了。
可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做高跟鞋的事情,只是瞥了她一眼。
她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穿着袜子,偶尔有过堂风吹过,裙摆微扬,能看见她袜子上面的飘带随风摆动,其实这时期的袜子,多数以丝帛制成,一般这种面料没有什么弹性,所以脚面上面必须用丝带系结固定,而袜带飘垂,走动时候也显得十分飘逸。
很显然,徐良玉光顾着做一双高跟鞋了,偶尔一摆腿,袜带很是吸引目光。
至少是吸引了青萝的眼睛,柳相宜毕竟是男人,像这种私密的东西在他手上,毕竟不妥,不过她转念一想,也就这么一会儿,片刻功夫他再给她鞋送回来,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
徐良玉拿着炭笔,在宣纸上勾画了一只鞋的大概模样,也是出来久了有点口渴,忙招呼青萝去倒茶。
青萝转身就走,忙的都忘了,后院还烧着水。
也是她前脚才走,房门一动,又有人进来了,少女单手托腮,正低头看着自己勾画的宽底鞋,也没太注意到门口动静,直到脚步声越发近了,她才像是察觉到,伸出一只手在桌子上面敲了敲:“你就把水放这就行,先给我研点墨,我看看上色。”
徐良玉也未抬头,点在桌面的指尖很是纤细,指甲上一弯月牙莹润可爱。
她手边的砚台,更像是孩子随意涂抹的画布,上面好几个颜色,十指修长,一手扶过了砚台,一手开始研磨,他一身锦衣,腰间还挂着美玉,偶尔随着动作晃到桌边,叮当作响。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总之听见玉声,徐良玉一下缓过神来,抬起了脸来。
站在桌边的哪里是什么青萝,竟然是李德!
他什么时候来的,也没注意到,此时正面无表情地给她研着磨,她眨眼,还有点懵:“殿殿下怎么到这来了?”
李德扬眉,只淡淡瞥了她一眼。
站在他后面的荣生总算松了口气,侧立一边。
徐良玉左右环顾,这才发现刚才和柳相宜在一起研究成衣时候,到处都摆满了,唯一的椅子就在她屁-股下面,到底是不妥,连忙站了起来:“殿下坐。”
也是才站起来,青萝端着茶水急匆匆回来了:“小娘子喝茶啊小娘子怎么站地上了都没穿鞋!”
下意识嚷嚷完了,才是发现李德主仆都在,惊慌失措之下,茶碗一下从手中掉落。
清脆的细碎声,也惊到了去而复返的柳相宜,茶碗摔在了徐良玉的脚边,她当即后退,一提裙摆,袜带从脚面飘垂下来,也是顾不上和李德打招呼了,柳相宜连忙走了她的面前,扶着她仍旧坐下了。
他蹲下身子,拿起了鞋,才要抬起她的脚,李德已经走了身边来。
柳相宜一抬头,瞥见他冰冷的目光,才是察觉出此时举止有些过分亲密,当即放下了鞋,让开了。
徐良玉还不知道怎么了,低头穿鞋。
只不过,她眼帘一动,发现李德已经站了跟前了,顿时抬眸:“殿下?”
李德也不言语,蹲下身子一手握住了她的脚踝,他似乎不太擅长做这种事情,拿了鞋子往她脚上穿的时候,两三次才穿上,徐良玉扭着脚,还是她自己伸手拽了拽,又低头整理了下袜带。
他始终看着她,脸色不虞:“还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徐良玉低头看他:“殿下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他微扬着脸,脸上终于多了一丝无奈:“你又在和本王闹别扭。”
她也很认真地样子:“不,我没有。”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一早上他已经刻意认错了,道歉了,虽然他不知道他哪里有错,但是荣生一再跟他说了,说女人多半在意这些,尤其是把谁当做谁的,他并没有把谁当做谁,不过早起时候,听见徐良玉言语当中,丝毫没有克制,一腔怒火都发泄在了找茬的张良娣身上,他甚至没忍住在里面偷笑了。
结果她早早出了门,半晌没有回来。
妄他还刻意留在了雍王府,李德依旧盯着她的眼睛:“你有。”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