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稍安勿躁,不若与云长出去一观。”
二人推门而出。
“曹公,您怎的不在房中休息。”前方提着杀猪刀的一人道,说话间虽有些疑惑,却并不见丝毫慌乱。
见状,曹操已然明悟。
“无事,随便出来看看。”
先前那人嘿嘿一笑:“有道是君子庖厨,曹公远来是客,只需安坐便是,闲事自有我等,您就耐心请好吧!”
曹操应声回房,关门坐下,久久不语。
“云长可怪我冷血,险些误杀无辜。”
关羽闻言也是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主公何出此言,你我如今具是逃命之人,自然要小心行事,何错之有?”
见关羽眼神坦荡,不似作伪,曹操方才放下心来。思及前事,不禁大笑出声:“是曹某草木皆兵,让云长见笑了。”
“主公一路辛苦,到此已是心累神疲,判断有误也属正常,我这做下属的自当规劝。何况人无完人,主公若是从来无错,云长就该主动请辞了。”关羽见状也是一笑,抬手为曹操斟上茶水。
“哈哈哈哈,云长何须请辞,曹某略有薄产,汝若不弃,自当养你一世。”忧虑既消,曹操也是放松了不少,竟是同关羽开起玩笑来。
“云长厚颜领下,主公日后可不能反悔。”关羽挑眉,语气却颇为正经。似是玩笑,却也极为认真。
“吾得云长,侥天之幸也。”此时曹操看关羽已是不同,乃是真正把他当成自己人了,比之日后夏侯曹氏等同族之人也犹有过之。
吕伯奢打酒归来,听得屋内朗笑,推门而入:“阿瞒有何好事,可与老夫分享?老夫带酒来了!”
“吾得一良友,岂不可喜?”曹操称其为良友而非良将,其中意味,昭然可知,关羽闻言也是大喜。
一时间,酒菜具齐,三人推杯换盏,好不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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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二人拜别吕伯奢。
“天下将乱,叔父不若举家迁至陈留,也好安身,父亲若知晓叔父前去,必定扫榻相迎。”临走,曹操邀吕伯奢前往陈留。
“这......也罢,我与汝父也是许久未见了,过几日收拾齐全便去往陈留。”吕伯奢略一思索便应了下来,“你二人切记一路小心。”
二人一路急行,星夜赶回陈留。曹操见到了父亲曹嵩,备说前事,欲散家资,招募义兵。曹嵩将家中产业变卖,所得资金全数给了曹操。
曹操拿了钱财,却没有立时行动,关羽有些疑惑:“主公何事烦忧?”
“我欲起兵,苦师出无名尔。”
关羽略一沉吟,笑道:“主公离开洛阳时,曾得天子诏书,召天下诸侯讨董,眼下莫不是忘了?”
曹操听得此言,愣了一下:“我何曾见过……”话到一半忽的停住:“哈哈哈哈,多亏云长提醒,我差点忘了,着实该打。”
言毕走到桌前,取出一纸绢帛,提笔挥毫,不过片刻。
曹操将手中绢帛递至关羽面前:“云长,汝观这天子诏书可有不妥之处?”
一番做态,看得关羽眼角直抽抽。
“咳,妥与不妥并无大碍,端是要师出有名,至于这诏书如何,又有几人看得到?”
“哈哈哈哈,还是云长知我!”
关羽看着手中绢帛,忽的想起一事来,道:“袁本初欲召天下诸侯讨董,就差这一纸诏书,主公何不卖他个人情?”
曹操闻言沉思,袁家四世三公,其号召力远不是自己可比的,便是自己硬要出面也坐不得那盟主之位,如此一来,倒不如卖他个人情。想罢,不禁盯着关羽又多看了几眼,啧,这人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好在关羽一心研究诏书,不曾注意。
只见他取出一只干净毛笔,蘸上朱砂,就着镇纸一阵图画。
“咔。”画完直接拿着镇纸在绢帛上盖了个戳。
曹操倒是被这声音惊了一跳:“云长这是做甚?”曹操倒不怕是他弄污诏书什么的,脏了的话,横竖重写一份就是了,也费不了多大事情。
凑上前来,曹操方才看清,“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你你你……”曹操一把夺过绢帛,惊得说不出话来。
“怎样,像不像?”关羽挑眉,古人承受能力还真是一般。
半晌,曹操才终于平复下来:“像,少说也是像了九成的,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像便成了,吾幼时在一老头那儿见过,觉得好便记下了,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曹操就是随口一问,也不去深究,派一妥善之人将诏书送与袁绍,便竖起义旗,招兵买马,一时间应者云集。
其间又有孝廉卫弘尽出家财,置办一应衣甲帆旗,四方送粮食者,不计其数。更有李典和乐进来投,曹操皆留为帐前吏。又有沛国谯郡人,夏侯惇,字元让,乃夏侯婴之后,自小习枪棒,年十四从师学武,有人辱骂其师,惇杀之逃行于外,闻知曹操起兵,与其族弟夏侯渊两个,各引壮士千人来会,此二人皆曹操同族兄弟。
不过数日,曹氏兄弟曹仁、曹洪各引兵千余来助。曹仁字子孝,曹洪字子廉,二人弓马娴熟,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