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李清珮说道,“你是不是早知道了?所以早上才给我斟茶!”
夏息看着李清珮,见她垂下眼睑来,上前道,“居大人,到底是什么事?你居然这般对李大人发脾气!”又有些生气的说道,“平日里你对李大人颐指气使,呼来喝去就算了,今日又发的什么疯?莫名其妙发脾气不说,还摔文书,这里面很多都是圣旨,你不要命了?”
居一正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回复了从容,对着李清珮说道,“李大人,对不住了,今日我确实是有些失态。”这句话几乎一句一句蹦出来的,每一次说话的说话都觉得脸颊变的肉在绷着。
又扭过头去看夏息,道,“夏大人,我要告假,王大人被抓,我实在是无心处理公务。”说完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夏息叹息,低头过去把那些文书都捡了起来,一边往案桌放,一边说道,“李大人,你早就知道了吧?王大人因为牵扯进江匪劫粮案里,被禁卫军抓了起来,是摄政王亲自下的旨意。”
虽然王廷见和夏息是两个派系,但都是做官的,不免有些唏嘘,道,“真是没有想到,王大人竟然是主谋。”
李清珮并不清楚内情,想着原来夏息也早就知道了。
夏息见李清珮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这才顿悟,忽然住口,道,“李大人,这件事你不知道?”
李清珮摇头,道,“下官来的路上正好看到禁卫军去了柳树胡同。”
“原来是这样。”夏息把文书整理好,这才回到了座位上,正是靠着李清珮的座椅,不过前后,想着李清珮也早晚也知道,就没必要隐瞒了,斟酌了下,道,“早上我来的晚些,正好遇到入宫的孔大人,聊了几句这才知道来龙去脉。”
原来一个月前虽然找回了粮食,但是却是没有找到主谋,孔秀文这一个月都在查这件事,江匪死活不说内应是谁……,孔秀文原本几乎要放弃了,最后还是从江匪的家眷着手,这才找出线索来,是一个没有署名的信件,从这封信查到了一个叫石六安七品县令身上,而又从这位石六安身上找到了王廷见府里的管事身上。
“都说王大人为官清廉,他这么做是为什么?”虽然李清珮不太喜欢王廷见,这个人名声却是很好,虽然过于一板一眼,但是因为官较为清廉,也很是干实事的人。
李清珮说完就看到夏息复杂的目光来,马上就想到了廖北和孔秀文之间的斗争……,就是当初到底要谁来当摄政王。
难道说王廷见是为了故意给赵璟搅乱子?但是为了让赵璟坐不稳摄政王的位置,去做这种伤害老百姓的事情?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各有各的心事,夏息想起孔秀文严峻的表情来,“我真没有想到,这件事会牵扯道王大人身上……,恐怕要牵扯起一场腥风血雨了,你最近不谨言慎行,注意点。”想到这里,夏息稳住了心神,重新开始做起事来。
到了下午,王廷见被抓的事情就传开了,许多人都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就是新帝也得了信儿。
赵璟正在跟廖北议事,廖北到显得很是从容,没有说任何一句话,还问赵璟需不需要回避,毕竟他和王廷见私交甚好,倒是让同在一个屋子里,来给赵璟拟旨的李清珮颇为诧异,想着这个廖北还是挺有些风骨嘛?
不过很快就她就发现自己真是过于天真了。
屋内已经停了炭盆,开着窗户,长几上冰裂纹汝窑窄口花瓶里插着几只嫩黄色的迎春花,带出春日的气息来,带像来沉闷的厅堂内带来一丝春意,却依然扫不去屋内的沉闷来。
有人禀告道,“皇帝驾到。”
原太子妃因为诚心悔过,已经放了出来,补了皇后的金册,虽说如今还是对他不冷不热的,但或许是经过那件事,总是软和了一些,好歹他问句话也会回答,这让新帝很是愉悦。
或许是因为这样,虽然还是有些苍白羸弱,但是气色很好。
几个人都起身拜见皇帝,赵璟簇拥着新帝坐在了上位,新帝显得很是和蔼可亲,道,“不用这般紧张,朕就是来瞧瞧。”
等着客套完了,新帝就说起王廷见的事情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当然,朕不是说孔爱卿查案有误,只是王大人可是父皇留下来的顾命大臣,素来清廉自重,就是脾气有时候难免大一些。”
屋内几个人没有说话,李清珮看了眼外面,见到居一正身子僵硬的站在门口,又联想从来不管政事的新帝过来介入这件事,马上就明白了,显然这是居一正去般的救兵,只是真没看出来呀……,居一正不过是一个五品的闲职,居然在新帝前面有这份面子可以请得动人,又或者是他后面的人?比如廖北?
“这朝中大家都知道下官和王大人是多年的交情,原本这话不该下官来说,但是王大人这件事,确实是太轻率了一些。”廖北面无表情,脸上根本看不到一点情绪来,捋了捋胡须说道。
果然李清珮就知道自己想对了,刚才还觉得廖北有些风骨的想法……,当真是啼笑皆非。
孔秀文冷笑,却还是起身恭恭敬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