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时就知道叮嘱我多穿两件衣服,你自己就不知道冷热。还有,奉御说你疲劳过度,你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魏悯看着一脸担忧冲她比划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想笑,通常人在生病时,最烦有人在耳边唠叨,尤其是堵上耳朵还能听得见那不依不饶的声音,而他夫郎“说落”她时,只要她闭上眼睛就能看不到。
可魏悯不舍得这么气阿阮,只能倚在床头老实的看他“啰嗦”,等他“说”够了,自己再说话。
魏悯等了一会儿,见阿阮迟迟没有收手的意思,这才出声转移他的注意力,轻咳一声,说道:“阿阮,我饿了。”
阿阮抿唇嗔了魏悯一眼,抬手拉了拉两人床头处挂着的铃铛,示意二九送饭过来。
魏悯其实并没有什么食欲,更没胃口,饭也没吃多少,剩余的全都喂到了阿阮嘴里。
饭后,魏悯见阿阮对她生病实在是担心的很,吃药时都没什么犹豫,端起碗一口气喝完。
夏天晚上,一般较为闷热,没有冰盆实在是难以入睡。
魏悯喝药时,二九正好让人过来送冰盆。
阿阮回头见妻主没往自己这边看,就避开了她,在门口拦住二九他们:
——这几日冰不要送了,妻主要多出点汗才能好的更快。
“主君,晚上太热,没有冰睡不着,”二九想了个法子,说道:“要不然我让人少放两盆?”
阿阮摇头拒绝,一块冰都不许他们送进来。
魏悯本就发烧,若是再侵了寒气,到时候怕是更难好。
魏悯并不知道这事,直到睡到半夜,她被热醒时才意识到屋里没放冰。
魏悯探手摸了把阿阮的腰背,摸到一手的汗水。
阿阮热的满头是汗,眉头微皱,睡的不是很安稳。
魏悯披上外衫起身,开门让廊下守夜的小侍送冰盆过来,皱眉问道:“府里可是没冰了?”
小侍正巧是下午随二九一起来送冰的那个,他神色犹豫了一瞬,低头福礼说道:“大人,是主君担心您还生着病别侵了寒气,屋里不能放冰,晚上这才没让我等送进来。”
魏悯沉吟了一瞬,想到阿阮一身的汗,就道:“送里屋吧。”她睡外间就是了。
小侍应了一声,去后院让下人抬冰盆进来。
魏悯同时还让人准备了盆温水,等下人把冰放里屋之后,将门关上,浸湿毛巾给阿阮简单的擦了遍身子。
阿阮担忧了一下午,晚上睡的就有些沉,只要魏悯动作不大,他就微微皱眉配合她的摆布。
擦去身上的汗水,再换件干燥柔软舒适的轻薄中衣,阿阮眉头立马松开了,满足的蹭了蹭枕头,老老实实的躺好,睡的香甜。
魏悯坐在床沿看了他一会儿,这才起身出去,抱着从柜子里翻出来的薄被,自己睡在没有冰的外间软榻上。
早上阿阮醒来的时候,魏悯已经起了,薄被叠好放回原处,丝毫没被他发现有什么不妥。
之后一连几天,魏悯都是如此,趁着阿阮睡着后,让人把冰送进来,自己拿着薄被睡外间。
魏悯每日早上起来时,习惯喝杯温水,尤其是这几日喉咙干,醒来后更是口渴的很。
下人每次送水进来,都能看到魏悯在叠软榻上的薄被,并未与主君同床而睡。
这事传出去之后,后院里嘴碎的下人就七嘴八舌的聊了起来。
“听说了没有,昨个大人是自己睡的外间。”
“真的假的?”
“可不是真的么,我早上送水进去时正好看见大人在叠被。”
“悄悄跟你说,大人跟主君分床好几日了。”
“大人不是很疼主君的么,怎么突然就闹分床了?”
“这主子的事谁知道呢,表面再恩爱抵得过晚上睡一张床吗?大人才二十来岁,正是那个的时候,夜夜跟主君分床,还看不出问题么?”
“什么问题?”
“我又不是主子我怎么知道?许是因为主君生不出孩子呗,两人都成亲六年了,至今还没有孩子,感情好有什么用?大人需要子嗣传宗接代,将来这家产也需要有人继承。”
说的“头头是道”,自以为猜到魏悯心思的这位不是旁人,正是淮国公送来的美人中的一个。
男子名唤红袖,抱胸斜站着,轻蔑的语气中听不出丝毫对阿阮这个主君的尊敬。
红袖和一同被送到魏府的添香是被人精心调.教过的,光从名字就能听出来是用来做什么的。两人上到琴棋书画诗词歌舞,下到房中之事各种姿势,均是样样精通。
他俩本是淮国公手下之人为讨好她,特意调.教好送到国公府给淮国公做侍的。
奈何淮国公的夫郎管的紧,她虽然看着两人眼馋的很,急.色到搓手掌,却也不敢留下来,正巧这时候需要给魏悯送礼,她就干脆眼不见心不馋,一咬牙一跺脚就将两人送了过来。
不是人人都说魏悯不沾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