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阴鹜地扫过六神无主的女眷,他怎么都想不到,他堂堂暗卫统领,竟被这样一个小人物耍的团团转。
就在他正准备让人将她们带回暗卫调查之时,燕王带着宗室宿老姗姗来迟。
从前长宁长公主在边关之时,宗室以齐王为首,如今齐王已死,长宁长公主又因为身具嫌疑,再加上鲁王向来不愿意沾这种事,这才轮到燕王出头。
燕王清冷了些,但为人也算平易近人,很快就赢得了宗室的赞誉。
邵祁拱了拱手:“燕王殿下。”
燕王并不自傲,也回了一礼:“邵统领辛苦了,此事就交给本王来处理吧。”
邵祁定定地看了一眼燕王,发现他表情自然,突然笑起来:“是,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待到邵祁走后,燕王才收回目光,表情丝毫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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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燕王带领宗室在有条不紊地查案子,那边朝野关于废后一事越发激烈。赵瑕好几次差点没有忍住心中的暴虐,好在茕娘及时发现,将他安抚了下来。
赵瑕却依旧心中不爽:“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对你口出恶言,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若非你给他们求情,他们早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茕娘却摇摇头:“可是你杀了他们又能如何,这件事也不会解决,你反而会被冠上昏君之名,也被拖入这摊泥潭中。”
赵瑕哪里不知道她所说的道理,只是这些年他乾纲独断,并不觉得会有多严重的后果。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民意最是捉摸不定,况且此人设了这样大的一个局,定然还有后招,你若真控制不住自己,才是真的中了他的计。”
茕娘的声音缓缓地安抚了赵瑕,他叹了口气:“阿眠,你真的就不生气吗?”
“怎么可能不生气,只是想着,你已经替我挡掉了大半的风雨,似乎就没有那么气了。”茕娘的脸上带着笑意,“不是说好了,我们要一起走的吗?你可不能随便就中计了。”
赵瑕闷闷地应了一声。
茕娘又问:“长公主的案子如何了?”
“尚在查。”赵瑕见茕娘感兴趣,便多说了几句,“齐王是宗室,几位宿老都不许仵作替他验尸,所以只知道他是中毒而死,但至于是怎么中毒,又是中何种毒,却是很难查出来的,也因为如此,皇姐的嫌疑一直都无法解除。”
“可依着长公主的性子,恐怕根本不屑于用毒这样下作的法子,她怕是宁肯直接与人刀剑相向,再说,她就算真的要下毒,难道还会做的这样明显,被人看出来?这肯定是被人嫁祸的!”
“你倒是挺信任皇姐的。”
茕娘有些不好意思:“长公主一直都是我特别向往的那种女性,我就是觉得她不会这样做的。”
赵瑕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没有证据。”
“现在不是燕王在负责此事吗?他是怎么想的?”
“燕王还算是公正,也提出了质疑,只是也苦于没有证据。”赵瑕叹了口气,“我原本对这位皇兄并没有太多关注,如今看起来,他倒还是很有能力的,待到此事一了,倒是可以交给他几件差事做。”
赵瑕一直对他那几个兄弟评价不高,鲁王和燕王因为出身低微的缘故,一直存在感极其微弱,鲁王偶尔还会因为鲁直的脾气惹些麻烦出来,燕王却一直极其低调,除了爱好读书之外,平日里就待在自己的王府里,从来不惹事。
茕娘对这位王爷的印象也还算正面,便道:“那也挺好的。他有这样的心,想来应该会查出真相来,就是苦了长公主要吃些苦头了。”
“我上次还派了鲁安道去了公主府,皇姐心态还是挺平稳的,她见多了大风大浪,这些小风雨根本打不倒她。”赵瑕顿了顿,也有些无奈,“我原本还想借着皇姐在宗室之中的影响力,替你正正名,谁知……”
茕娘弯唇一笑:“你也要对我有些信心啊,我也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呀!”
赵瑕心说,就算明知道你能撑住,可还是心疼,想要好好保护你啊。
他俯下|身子,轻轻地吻了一下茕娘的面颊,才道:“我会让张掌门早些还你清白的。”
张掌门见到了自家侄子,哪怕他算了无数次,都不如此刻亲眼见到安心。既然安心了,那些关心的话便咽了下去,只是冷冷道:“你在这倒是逍遥的很,也不知山门上下替你提心吊胆。”
张玄鹤苦笑道:“掌门师叔,我知道错了。”
张掌门叹了口气:“你自幼天赋极高,却为人自负固执,如今也算是吃到教训了,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我还能如何?陛下不许我离开,我便只能永远待在这皇城之中。”
见张玄鹤心如死灰的模样,张掌门才道:“我已与陛下做了交易,我替皇后洗清污名,而他愿意放你走。”
张玄鹤眼睛一亮:“真的?!”随即又愧疚道,“都怪我,让掌门师叔你操心了。”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