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不知酒醉了人,还是人醉了酒?
那绝色女子旁跟随着两名婢女,正是竹沥和白草。
二人手中各打着一把莲花灯,并分别提了一个食盒。
那莲花灯发出幽黄的光晕,为绝色女子渡上一层神秘而靡丽的光,衬得那脸庞越发的清丽不俗,竟如坠落人间的仙子。
绝色女子缓步走进凉亭,动作优雅地施了一礼,唤了声:“曲大人,堂哥。”
曲南一还了礼,道:“如颜何必如此客套?和青染一样,直接唤我南一就好。”
花如颜跪坐到几的另一侧,浅浅一笑,既不直接拒绝,也不应承下来。这若即若离的距离,拿捏得真是恰到好处。
曲南一眼波荡漾,似深情款款。他道:“听闻如颜会岐黄之术,还请如颜为南一诊断一二。南一最近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偶尔还会感叹一下春风秋月,不知是何缘故?”
花如颜用眼尾扫了曲南一一眼,那一眼堪称风情万种。她提起酒壶,一边为曲南一斟满,一边用极其缓慢的语调说:“若食不下咽,夜不能寐,那必然是缺此味儿喽。”
曲南一穿着花青染的衣袍。花青染的衣袍素来考究,质地轻盈,行若流云,挥动衣袖间便有了几分雅仙的味道。偏偏曲南一将衣领松开,露出一截小麦色的胸膛,便有了几分慵懒的惬意和放荡不羁的邪魅。他眯着狭长的眼睛,将酒杯凑到嘴唇,浅酌一口,意有所指地赞叹道:“果然是想此味儿了。”
花如颜微微垂下眼睑,亲手将菜摆放到几上:“空腹饮酒最是伤身,还请尝些小菜。”她的睫毛轻颤,脸颊微红,那样子既如仙桃诱人咬上一口,又如九天仙女般不容凡人亲近。此等模样,就如一根洁白而柔软的羽毛,一下又一下地撩拨着人心。
曲南一微微有些失神,觉得自己似乎已然醉了三分。想自己自负一生,总觉得无人能与之匹配,因此宁愿孑然一身,也不愿屈尊将就。自己同科之人,多半已经儿孙满堂,偏自己屈居六合县一隅,至今无良缘。虽说取妻当取闲,纳妾当纳颜,可自己宁愿多交几个可以相忘于江湖的红颜,也不愿辜负了良家女子的痴心一片。呵……如此说来,他尚算一个好人?嗤……不过是不喜罢了。
不知为何,今日见了绝色倾城的花如颜,他脑中却想起了另一名女子的身影——胡颜。
一个坑了他很多财物的女子!
他曲南一这辈子,一直都是坑别人,被坑得如此惨烈,还是新娘子上轿头一遭。
他那时草木皆兵,还曾怀疑那胡颜就是妖女,以为她还会接近自己,达到某种目的,却不想,那女子就像石头沉入了大海,鸟儿回归了山林,再也不见踪迹。
若有可能,自己还真想再见见她。
哎,自古多情空余恨,最是无情多情人呐。
曲南一正对月感慨,想要回忆一番往日的红颜知己,证明自己尚有几分魅力,思绪却突然蹦到了花青染身上。自己不娶妻纳妾,已是异类,可花青染瞧着也不是十六七的少年郎,为何一直未曾迎娶娘子?莫不是,有病吧?
这么想着,他便向花青染望去,正好看见他掐着中指,凝望着月亮,似乎在掐算着什么。
☆、第一百章:本事
曲南一见花青染如此,便收敛了心神,问:“青染可是算到了什么?那血是否属于苏玥影?”今日,花青染算到天会下雨,所以带了把伞出行。虽然最后他还是被浇成了落汤鸡,但却足以证明此人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到底是几把刷子,还要再看看。
花青染不答,仍旧望月凝思。
曲南一等了片刻,唤了声:“青染?”见他不应,便伸手去拍了花青染的肩膀一下。
花青染缓慢地转头看向曲南一,问:“何事?”
曲南一微愣,回道:“青染望月掐算,可是算到了什么?”
花青染低头看了看自己掐着的中指,又扭头看向曲南一,用飘渺之音回道:“被蚊子咬了个包而已。”说完,展开掐着的中指。
借着莲花灯的光,曲南一探后看清,花青染的中指上果然鼓起了一个蚊子包。
曲南一突然有种自插双目的冲动!当然,在此之前,他想先掐死花青染这个爱愣神的二货!
曲南一心中所想并不表现在脸上,面上仍旧是一副享受美酒的模样,且调侃道:“真是一只该死的蚊子啊。青染不应放过此等吸血蚊。”
花青染却如真神般悲天悯人起来,幽幽道:“一只蚊子的自然秉性而,青染怎可杀生?”
曲南一挑眉,认不出刺了他一句:“今日在苏宅,青染挥剑斩杀吸血蝙蝠的动作倒是干净利索,令南一好生敬仰。”
花青染笑了,云淡风轻地来了一句:“哦,是吗?如此甚好。”
曲南一动作干脆,伸手一抓一扔,将唐悠的裙子撇到花青染的几前:“不如青染再用些手段,让南一更加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