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家太后,更应该以身作则。”雍文帝硬着头皮,硬是把这番话说完了。
长公主无所谓道:“国库空虚?那就请皇上用私库为太后举办及笄礼吧。”
雍文帝下意识回答道:“那怎么行?那是朕的财产!”
“舒将军乃为国捐躯,皇上怎能如此心狠,让他的后人连个像样的及笄礼都没有?”
长公主莞尔一笑,取下头上的簪子:“这是当年本宫及笄礼时,父皇与母后送的簪子,仅这簪子就价值近千两。”
雍文帝接口道:“可太后她……”
“太后怎么了?太后的品阶远比公主高,如此规制,已经是受尽委屈。”
雍文帝心中愤恨,若不是自己手里没有多少兵力,怎能轮得到一个公主在此耀武扬威?等他收服了将领,等边关安定,就是她陈安乐的死期!
陈安乐看着雍文帝的眼神,自己这个侄儿真是没点长进,那凶狠的眼神,就差直接说要杀了自己。身为帝王,竟连喜怒不行于色都做不到。
唉,想当年先祖如此英武,如今陈家人才凋敝,竟让这么个东西当了帝王,真是可悲可叹。
然后陈安乐想了一圈,发现陈家后人,雍文帝竟然还是最好的?雍文帝庸碌无为,狂妄自大,贪财好色,可她竟找不出一个比其好的,太可悲。
若不是女子不能为帝,她……
陈安乐只能心中担忧,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怕是大雍王朝命不久矣。
老了老了还要为小辈操心,真是命苦。
既然都操心了,陈安乐怎么也要为自己多争取些东西。垂帘听政总要担负无尽骂名,多点钱财倒是不错。
陈安乐都想了这么多了,雍文帝依然没有说话。
她皱了皱眉,说道:“皇上,可是私库中没钱了?”
雍文帝赶紧点点头,想着这样就不会让他掏钱了吧?
“是啊,朕的私库已经所剩无几。”
“可是支援了西疆的战事?”
雍文帝不明所以,依旧点点头。
“听说皇上的私库甚是别致,虽其中已无长物,但本宫难得回宫,仍想参观一二。”
雍文帝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长公主去那里做什么,又脏又乱的地方,别污了你的眼睛。”
“脏乱?那我可要好好替你惩治下没用的宫奴。”
雍文帝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只好应下。还能怎么办?趁着这两天偷偷把私库财物运往宫外藏起来!
陈安乐想,自己在宫中,侄儿一定想把东西运往宫外,她的亲兵可不是白带的,这些东西她就不客气了。
舒兰听了一会儿,发现没自己什么事儿了,这可不行,在旁边提醒到:“皇上,既然你私库已空,那哀家的及笄礼所需的银两,就从舒将军府邸的遗产中出吧。”
舒兰神色温柔,落落大方,颇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态势:“哀家既已及笄,那这笔遗产也应该交到哀家手中了吧?”
当初父兄辞世,当时的太后就以舒兰年龄尚小为由,接受了将军府所有的遗产,后来又到了雍文帝的手中。
该给的怎么都要给出来。
雍文帝觉得自己一阵阵肉疼,舒家虽清廉,可世家大族攒下的那些东西,都是最顶尖的。他不知道用了多少。勉强推脱着说:“太后你从未学过治家理财,朕怕你管不好,不如继续让朕替你代管如何?”
“不用,我可以一边学习,一边向长公主请教。”舒兰也有些舍不得,这话说出来,钱肯定要分长公主三成,这可都是她以后出宫的资本。可不付出些,靠所谓的师徒情分,长公主可不会白白帮自己。
有情却不深,长公主对舒兰是有几分怜惜之情,但也仅此而已。舒兰想得很明白,没人需要平白帮他人。
也不是没有,比如……沈轻尘?
舒兰摇摇头,这种场合,自己想什么呢。
陈安乐也很满意,小徒弟知道要孝敬师傅,比不长眼的侄儿好太多。她决定少要一成,就当给徒弟攒些防身钱了。
“太后说的没错,这些东西不学总是不会,相信皇上这些年也一定派人打理的不错,待明日对对账本,盈利就一并捐给西疆军将,也算是我们的一份心意。”
雍文帝觉得自己要哭了,他是承认自己无能,手下连个能打理财务的人都没有好呢?还是自己把这份钱补上好呢?
怎么办,身为皇帝,他真的不能不要面子!
作者有话要说: 咦,怎么觉得自己把雍文帝写成了个小可怜?
今天发现自己作收涨了诶,给小天使们比心。感觉自己写着写着就开始往搞笑的地方歪,下一本一定开个轻松文风的,不难为自己了…………
第18章 及笄
有时候,等待中的想象才是最美好的。
她想象自己会长得越来越美,想象终有一日要让舒家沉冤得雪,想象及笄礼后的种种计划,每一天都期待着及笄礼的到来。赞者是谁?主宾是谁?谁会真心为自己祝福?
可当十四岁生辰这一天到来,当真的要及笄时,舒兰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兴奋。
绿娥则不同,她拿着一把白玉的梳子,细细的给自家小姐梳着头。这一头青丝并不像其他闺秀一般柔顺,发梢处还有些干枯毛燥。绿娥心疼的想,怎么养了这么久也没养回来?
小姐小时候,头发可是又黑又亮,比飞瀑还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