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羽兮惊声尖叫,守护者出手太出乎意料了,毫无预兆,本以为他是在探查血色符文深浅,对血色符文产生了好奇。
可事实上,并非如此,谁能料到他会突然下杀手,而且是在天佑备受折磨,意识模糊的时刻。
那一巴掌举起,犹如一张铁饼,悍然拍向天佑脑门,这要是真拍中,那还在忍受着痛苦,嚎叫着的天佑必然毙命。
“啊!”,尖叫而恐惧的羽兮爆发了,只听见一声尖叫,前一刻还软绵绵瘫软在石台上的她眉心骤现一点嫣红,在那一点眉心嫣红出现的刹那,她身体荡开缕缕金色光芒,身体蓦然弹起,扑向守护者。
“嗯?”守护者修为比之二人高了太多,自然第一时间察觉到了羽兮此刻的情形,他转过头,见到那如同发疯的母狮子模样的羽兮,心口轻轻一颤,猛然拍下的手停在了天佑脑门一掌之外。
守护者对于羽兮,终究是心有羁绊,只有他自己知晓,抬起手拍下的那一刻,心里的杀意是三千年平静以来最强烈的时刻,那血色符文,勾起了他心底深处的往事,唤起了他埋葬在心底深处的滔天杀意。
轰!守护者心神有些恍惚,一愣神间被尖啸而来的羽兮撞得倒退,他每退一步,心口就颤抖一分,而且,每一次心口颤抖的幅度都比前一次强烈,直到退了十几步,他的心已是抖动得带起身躯轻微起颤。
羽兮那一撞,那疯魔般的神色,那绝决和无比愤怒的眼神,真的让他感到了痛,感到失望。
“我仿佛看到三千年前的你慢慢从我的记忆中消逝!”守护者仰起头,望向茫茫虚无,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没人知道他这句话想要表达的什么意思,那位在他记忆中慢慢消逝之人,听着像是羽兮,可仔细琢磨,却又不是,三千年前,羽兮年纪满打满算至多也就三十来岁,三千年前的往事,羽兮还来不及参与。
“有些事,有些人,就该化作尘埃,早埋黄土!”守护者收回望向虚无的目光,眼神变得无情狠辣,迈步向前,修为运转,他给天佑下了死亡审判书。
而这个时候的天佑,依然饱受血色符文折磨,苦苦煎熬,意识模糊不清,躺在石台上发出呻吟。
羽兮则好像是彻底发疯了,她运转全身修为,意欲将那些血色符文从天佑体内剥离,可是,任凭她如何发狂,方法使尽,最终连天佑身体一尺内都无法进入,被那些血色符文散出的猩红光罩挡住,最后,她只能蹲伏在石台上痛哭,成了一个筋疲力竭的泪美人。
哒!哒!哒!守护者每一步都踩得很重,发出声响,他仿若是故意这样,顷刻间,他站在了羽兮前方。
噗!他右手一点,一道金茫射入羽兮眉宇,数息之后,羽兮的精神状态好了大半,当看到守护者那狠辣且欲杀人的目光后,她挪了挪身,移到守护者和天佑之间,一脸绝望的盯着守护者,她切实感受到了守护者眼中的坚定杀念,曾跟随守护者数年的她知道苦求已经无用,只能拦在中间,但求和情郎一起赴死,曾经倾城绝世的羽兮仙子,为了情郎,将和守护者最后的一丝情谊都葬灭了。
“这个人值得吗?”守护者望着羽兮那张泪水污渍满布的脸,将酒罐子递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后,这样问道。
羽兮表情毫无变化,只是淡淡回道:“至少,他不会像你一样一个人没日没夜的坐在山头仰望星空,至少,他不会只说亏欠!”
“亏欠吗!”守护者又抿了一口酒,瞥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天佑,没有话语,又将酒罐子递到嘴边,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而后,他说道:“你不懂我,我也不懂你,所谓婚约,只不过是亏欠的一部分......”
“亏欠对我而言,毫无意义,你不欠我!”守护者还未说完就被羽兮打断,她冷哼,望着守护者,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我不要亏欠,只要我和天佑能活下去!”羽兮眼神短暂复杂之后,变得绝然,看向守护者,没有了一丝情感,仿佛只是一个可怜之人在渴求一线生机。
“这个人必须要死,之前我可以容忍,可是现在,他必须死!”守护者没有理会羽兮的渴求眼神,而是坚决的道出自己的心声。
听到这样的话语,羽兮身躯一震,瞬间面色苍白,身体变软,仿佛生机消逝了大半,对于守护者,她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多年以来,他从未见过守护者身上的的杀意浓烈得达到摄人心魄的地步,更没见过守护者眼神中的笃定决绝,那代表着他的决定已经不可能改变。
“既然如此,我只求同他一起死,共赴黄泉!”羽兮慢慢向后退,将情郎守护在后方,她没有继续祈求和挣扎,简单而明了的表明心意。
“你知道我不会对你动手,何必如此!”守护者往口里灌酒,他那酒葫芦里的酒仿佛永远倒不完,遇到这样纠结的情形,也只有那酒罐子里的酒能安抚他的内心。
“因为你所谓的亏欠吗?”羽兮凄美的容颜增添了几分妖艳,她冷笑:“你出现在我的世界是因为亏欠,你那所谓亏欠,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既然你非要下死手,又何必在意这些!”
守护者沉默,几息之后,他仰起头,酒罐子抬起,一股小拇指大的酒液落入他嘴中,此时此刻,心中冰凉,唯有这酒能温暖他的心。
“我与天佑同生共死!”羽兮看出了这位曾经的师尊心里的羁绊始终放不下,因为那所谓的亏欠,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