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堆叠,林木倒塌,一座座才建起来的房屋楼阁化作灰烬,坑坑洼洼和废墟中,穆桑建起了一座草庐,这是大战之后他和司空绝的居所,二人一见如故,经历了这三个月的点点滴滴,早已亦师亦友。
如今司空绝再次遭劫,泥丸破碎,元府炸裂,仙道和武道根基被毁,修为全废,这使得草庐内的气氛一直压抑着,悲凉而冷清。
穆桑使出浑身解数,一遍又一遍的检查司空绝的身体状况,最后只能叹息,默然神伤。
“从外部看你身体无恙,只不过有些无伤大雅的皮外伤,可是,泥丸元府内部已经彻底破碎。”
穆桑斟酌了数日,最后将司空绝的身体状况和一些他无法摸清脉络的诡异之处告之。
“按理说,泥丸元府彻底破碎,必然从内部爆开,连带身体也会炸裂,身死道消,可是,你体内这两大秘境很奇特!”
“已经炸开成碎片的泥丸,有一层虚幻的暗金色丝线将其强行连接,稳住了伤势,所以,泥丸的炸裂被封住,没有向外扩散,留下一线生机。”
“元府的情况和泥丸相似,只不过,那些虚幻的丝线是银白色。”
“你血脉神魂内传承有道藏经和武藏经,这两本经文来历久远,自古相传为仙道和武道第一修行圣典,老夫怀疑你泥丸和元府内目前的状况是这两部绝世经文自我防护导致。”
“不过,老夫细细查看,并没有发现这两部经文显化的痕迹。”
听到这里,司空绝顿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顿时有所悟。
“道藏经和武藏经源于神魂血脉,根深蒂固,三月前坠入黑色虚空长河,泥丸元府受创,莫非也是两部经文自动护主,保住了修行根基,不至于泥丸元府彻底破裂。”司空绝有些疑惑,拿不准,他将想法道出。
穆桑皱眉,同样弄不清楚,他将司空绝的身体查探了一遍又一遍,愣是没有找到一丝道藏经和武藏经的痕迹,两部经文隐匿在司空绝血肉神魂之内,根本找不出。
如此以来,根本无法断定那暗金色和银白色丝线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目前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司空绝泥丸元府虽然爆开,却被封印在了一定范围之内,还有一线生机。
“命是保住了,但你修为全废,那虚幻的丝线随时都有可能断裂,封印崩碎,导致你泥丸和元府彻底炸开,威胁性命。”穆桑一脸沉重,纵然是武道神话,遇到此时的状况也无奈。
与三月前遇到司空绝时相比,司空绝泥丸元府受到的创伤,简直是到了极点,强如穆桑,也无从医治。
若不是那诡异的丝线将爆裂封住,穆桑此刻或许不是在与司空绝交谈,而是在为其收尸。
这样的状况实在是糟糕透顶,连修复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寄希望于那虚幻的金银丝线,祈祷它能多坚持一段时间,吊住司空绝性命,以寻求救助良方。
穆桑苍老的面容上布满了惆怅,与司空绝相识不过三月,这三个月发生的事却好似三十年,他一身孤独一人,唯有对待司空绝时,那颗孤寂的几千年的心才稍微红润了些。
怎奈何,天妒英才,一个身怀古今第一修行圣典的青年才俊,命途多歧,于风华正茂的黄金时代屡屡遭劫,最终性命堪忧。
虽然此刻性命得以苟存,却不过刹那风华,说不定那一天突然就会一命呜呼,化为尘土,连一个名号都没有剩下。
“前辈不必担忧,我自有意识起,就没有一帆风顺过。”
“修者一身,哪有坦途可言,一路上无不是荆棘密布,坎坷磨难一重重来袭,三千年前所遇凶险比之今日更甚,我一样活过来了!”司空绝洒脱坦荡,丝毫没有重伤垂死的哀愁,反而劝慰穆桑宽心。
他解下腰间那葫芦形状的酒罐子,哗啦啦往嘴里灌了几大口清凉香醋的酒液,将酒罐子丢给穆桑,就像是一个孤寂的边城侠客。
“小友倒是洒脱,看得开,如此甚好!”穆桑接过酒罐子,露出笑容,亦是哗啦哗啦的往嘴里灌酒。
美酒入喉,好似将所有的忧愁都抹灭,穆桑放下了忧愁的神色,道:“天地有缺,遗弃之地如牢笼,这里所有人都想冲破牢笼,回归沧海焱仑,以及乾坤之地,可惜,数万年来,没有一人成功。”
“你的到来,让许多隐匿的老家伙看到了希望,而如今你这番模样,想要从你身上得到走出遗弃之地的契机,免不了要付出些代价!”
“哦?”司空绝不知穆桑意欲何为,他抬起头头,继续聆听。
穆桑轻抿了一口甘美的酒液,继续道:“你如今的状况,换一个人,早已身死魂灭,可你两次泥丸元府受损后依然无恙,这说明你身体异于常人,无论是道藏经,还是武藏经,都有可能成为恢复的契机。”
“所以,须设法将你泥丸和元府稳固在此刻的状态,消除泥丸元府随时爆开的隐患,将泥丸和元府状态稳定,保住性命,再从你身上的密蔵入手,假以时日,定会找到治愈之术。”
司空绝眼中闪过亮光,觉得穆桑所说,完全有理,那暗金色和银白色的丝线能封困住泥丸元府的炸裂,或许能从中找到恢复泥丸元府的方法。
“不过,你这次所遭受的损伤太重,泥丸元府已经崩碎,仅凭老夫一人之力,无法在保证你性命无忧之下将这两大秘境稳固在当前状态。”
司空绝听到穆桑此话不禁有些失落,英俊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孤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