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熄灭。他觉得自己也仿佛中了毒,他好热,比刚刚站在火炭中的烙铁旁边还要热。
“嗯……”
就在这时,身后的少女突然发出了声音。
他回过头,看见她的脸颊又开始泛红。她的雪颈处因润湿的汗水而带上了一丝晶莹的色泽,在夜色中显得无比暧昧。
她体内的热度还没有散尽。
夏意俯身,轻轻抬起她的肩膀,将她的中衣完全脱下。
在给她脱衣服的过程中,他的手无意间触碰到了她的身体。
肤如凝脂,比丝绸还要光滑的触感。
原来,这就是女人的身体。
是这样的感觉。
他将她轻放在凉席上。褪去了厚重的中衣,她的身子终于不再冒汗。凉爽的夜风吹过,将她体内残余的燥热渐渐吹散。
少女的睫毛轻轻动了动。
夏怜醒了。
感觉……似乎不那么难受了。
她一侧头,正对上夏意的眸子。
在这一瞬,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在她的印象中,他的眼神永远是清冷的、淡漠的,那双黑眸深不可测,看不见任何感情。
可是在她刚刚那一瞥,她似乎在他的眼中看见了柔情和怜惜……以及……
她不知道。她看见他的喉结在上下滚动,似乎在抑制自己。
“你醒了。”
他的声音不似平时冰冷,微微有些沙哑,和以往的他不一样。
她还未说什么,他却已然转过身,“你的毒没事了。穿好衣服,早点休息。”
夏怜这才注意到自己上身竟然只穿着肚兜,顿时满面羞红,下意识双手遮住了胸口。
但夏意却已经离开了后院,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一点一点隐没在夜色中,不曾回头再看过她一眼。
夏怜垂下了手臂。她记得有一次夏盈也是打算就寝了,只穿了中衣,还是敞着的,那天夏文突然有很着急的事情找她,平日里兄妹之间他们不是那么避嫌,所以就匆匆闯进来了。
那时候夏盈也跟他赌气大闹来着,不过闹归闹,最后也没什么,尴尬那一下,后来似乎也不曾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可以说笑玩闹,偶尔彼此打趣。
也许……是自己刚刚又多心了吧。
兄妹之间,又没外人,以前谷雨也和她说起过,小雪中暑那一次,家里爹娘都不在,就是谷雨他给小雪把衣服都脱了散热。这有什么?
夏怜披上衣服。这件衣服已经被汗浸湿了,她打算回去换一件。往厢房走的路上她一直在想,为什么她和夏意之间,总是没有办法像夏盈和夏文、小雪和谷雨之间的相处那般自然。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因为自己并没有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所以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将对他的感觉转化到“亲情”上,所以才会总是多想吧。
夏怜想,随着他们相处时间的增多,也许,她总归会渐渐适应起来。
夏怜回到住的厢房,先打水洗了个澡,又换了身干爽的衣服,这才舒服地睡下。
不过另一边,夏意似乎并不那么好受。
他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某些变化——却不该发生在“哥哥”对“妹妹”身上。
夜风已经够凉,可是他依然不能让自己心底的那团火焰平息下来。
“大少爷!”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覃桢的声音:“大少爷,朔阳到了。”
“我知道了。”
夏意平稳了自己,将所有情绪——所有该出现的不该出现的——全部收敛起来,恢复了以往的清冷寡淡。
“大少爷,属下刚从京城过来,”朔阳见到夏意后,第一时间汇报了自己探查到的情况:“瀛州……”
夏意听着,深不可测的黑眸渐渐冷了下去。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我们刚到兖州的时候。”朔阳如实答道:“而且……倾城的手记中虽也提到瀛州,却是因为将天魂镜埋到了瀛州的某个海岛之下,所以她才会说瀛州不可以有事。而这一次瀛州的叛乱,虽也发生在沿海地区,但似乎并非是以寻找天魂镜为目标。”
“所以……”夏意眯起眸子,“这两者无关。”
朔阳点头,“属下也是猜测,瀛州之事,与倾城在手记中记载到瀛州,完全是巧合。刚刚我也见到了阿树,看样子他不像撒谎,也没有必要——瀛州现在的混乱,与青宅这边的事,没有关系。”
这是另一件事,在等着夏意去处理。
“嗯。对了,倾城怎么样了?”
“倾城还没有醒。”朔阳道:“根据阿树的说法,中了忘忧香的人,要让她彻底忘记那些记忆,还需要在冰棺中沉睡一段时间。等她再醒来的时候,那些事情她就会永远忘记。”
夏意的脚步忽地停住。
接着,他转过身:“随我去一趟柴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