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不认识的人怎么可能呢。”
女孩子略微有些失望,这时候班主任走过来指挥他们,“大家先按高矮站好了,马上要拍全校毕业生的合照,到时候眼睛都给我睁开来,别照成个瞎子。”
宋佳南个子很高,只好站在女生的最后一排,后面男生认识她,跟她搭话,她无意中往上看了一眼,在队伍最后面的最边角,苏立穿着一件白衬衫,手插着口袋,下巴微微抬起,好像是在看天空的样子。
天空中有大片大片的云朵,在苍穹上极速的流动,白衣男孩子淡然忧郁的气质恰如其分的融进这片无声无息的天海中,她的眼里似乎只有苏立那么多,只那么一秒钟,宋佳南突然不知道用什么情绪来应付,只能硬生生的转了视线。
心,慢慢的开始隐隐的作痛,她永远都不可能那么明媚,去配上这样一个忧郁的天空。
只能让时间把记忆慢慢的抚平。
半个月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开通高考热线那天,宋佳南彻彻底底的失眠了,宋家人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宋佳南高考发挥正常,而且似乎还要好。
电话接踵而来,都是同学来打听分数的,宋佳南一边礼貌的应付一边安慰别人,今年理科几乎全军覆没在物理上,文科分数第一次赶超理科。
她忽然隐隐的开始担心起苏立,可是手边再也没有了他的联系方式,只好暗暗的留心理科班同学的口风,寻思填志愿的时候去打听一下。
可是她没等到学校统一填志愿,远在新加坡留学的表姐让她去旅游,所有的志愿都由宋妈妈包办,好消息坏消息陆续传来,段嘉辰填了本市最好大学的建筑系,是原来班级第一名,而很多原本成绩很好的同学,一落千丈。
几家欢乐几家愁,可是始终没有人提及苏立的消息,等她回来时候,录取通知书到了。
她是在一个烈日炎炎的下午去取通知书的,校园里空空荡荡的,办公室还有值班老师在辛苦的登记通知书领取情况,她报了名字,那个老师立刻就笑道,“原来是你呀,今年我们学校就你一个中大的,考的真不错。”
老师转身进了资料室去取她的ems,宋佳南探过身子看登记表上的名单,段嘉辰已经来取了通知单,果然是那所大学,她还没来得及细看,老师就把ems递给她,然后在登记表上写,边写边说,“今天就两个人来拿通知书,天太热了,早上是一个男生,对了,是人大的,考的也很不错。”
宋佳南礼貌的笑笑,顺口就问,“老师,他叫什么,没准我还认识呢?”
老师草草的看了一下,“哦,叫苏立,这年头,姓苏的还不多。”
学校是新校区,后面就是大片的郊区的田地。
不知名的草长的有半人高,路边长满了叫做双姜草的野花,叶子和花都可以吃,生命力极强,随处可见,暗红和枯黄交织,夏日仿佛透出一种秋意的颓废。
道路两旁的木板栅栏,攀爬了油绿的藤蔓,宋佳南在野地里奋力的奔跑尖叫,惊得篱笆上休憩的鸟雀飞离而去,扑哧,在空中漾出一圈涟漪。
她跑累了,累极了,很多年的压力忽然一下子全部释放出来,夏日的风热浪滚滚,晒的她满脸通红,忽然间她想起苏立,还有人大,还有自己,一南一北,恰好背弛。
眼泪忽然毫无预兆的落下来,然后又很平静的停止。
仿佛这些年华都是一场梦,和苏立的一切,都是没有开始的结束。
很久以后宋佳南忽然想起那个男生的时候,终于领悟,原来他便是她所有年少时光里唯一不能圆满的遗憾。
那些低头的疏离、抬头的仰望、阴郁冷清的眉眼,她所有青涩年华的记忆中,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这么多。
第 9 章
宋佳南总是习惯在报社留到很晚,然后一个人跑去顶楼的天台上,华灯初上的繁华商业区就在自己的脚下,这个城市一片灯海,无限繁华。
她喜欢看夜幕中灯光闪烁,这样让她在紧张繁忙的工作中感到安心和平静。
身后有高跟鞋响起的声音,干练又清脆,宋佳南也不回头,立刻笑道,“曾书忆,都下班了你还不回去,是不是对面体育版的帅哥还没走?”
漂亮的女人淡淡一笑,“我来看看你不可以呀,别说的我跟花痴一样,听说你马上要去娱乐版了,怎么,准备入狗仔队这一行了?”
“狗仔队,说那么难听干什么,社会版跑的太累了,你说天天不是失火就是跳楼,到警察局里警察都没好脸色给你看,哪像你们经济版天天吃喝玩乐的。”宋佳南摇摇头,“都是文化工作者,你说那些人干嘛那么这么歧视我们,捧高你们,都是正式工,为啥你们奖金比我们多,都是人,为啥搞经济就比搞社会好听百倍呢?”
曾书忆哈哈大笑,拍拍宋佳南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