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睁开眼,就看见了伏在他胸口上沉沉睡着的絮儿。
这小妮子就像一只小猫,静悄悄的,在杨凡不经意的时候来到他的身边,然后静静的躺下,闭上眼,好像只要有杨凡在身边,就算天塌下来也没关系。
不得不说,杨凡还挺喜欢这种被人依靠的感觉。
絮儿睡的很熟,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子照在她那张精致的脸庞上,微风拂过,几根秀发轻轻摇动,搔得杨凡脸上痒痒的。
昨晚杨凡回家时,这小妮子正在等下绣花,杨凡推门而进,搅得那灯花摇动,絮儿的手一抖,针便走错了方向,一朵殷红的血珠从她手指上滴落下来。
杨凡见她眼睛浮肿,想是这两日都睡得不好。絮儿见了杨凡,跳了起来,也不多问,忙去厨房里端来了酒菜。杨凡本来早吃得饱了,却也见她一片心意,不好拂了她的意,只好又喝了几杯酒,在灯光下偷眼去看这小妮子,却只见这小妮子自低头绣花,也不来看杨凡一眼,那眼角眉梢却俱是笑意。
杨凡放了酒杯,伸了个懒腰,道:“什么地方都不如家里的被窝啊,那可真是舒服啊!”
说完了一双眼睛贼溜溜地在絮儿身上瞟来瞟去。
絮儿只是低头微笑,并不言语,杨凡便把他一双冰凉的手在絮儿身上乱摸。
絮儿捏了手中针,作状欲刺道:“老爷便不怕奴家这针吗?”
杨凡一脸坏笑道:“这小小一枚针也拿出来现眼?可不知老爷有老大一枚,刺得你直叫!”
絮儿脸上又飘起一朵红晕,却冷了脸道:“我不理你了!”却把手中刺绣放了。
杨凡伸手将那刺绣拿了起来,只见绣得是一副一帆风顺图,江面上波光粼粼,一艘大船扬帆远洋,那远处一轮红日鲜艳夺目,正是就着刚才絮儿手上滴下的鲜血绣成。旁边却绣着四个字:万事顺遂!
杨凡知她心中记挂自己,也忍不住感动,将手从絮儿衣襟下伸了进去,只觉她一个身子又软又腻,混若无骨。
絮儿云鬓微散,星眸迷蒙,口中低声唤道:“老爷,老爷!”这声音又软又腻,就好像絮儿的身子,又好像她给人卡住了喉咙,声音低得如同呻吟,偏偏这几个字里蕴含着无穷的意味,直叫得杨凡心猿难锁,意马脱缰,一反手将絮儿搂在怀中,便在那盘大炕上做了一团。
这絮儿已是个食髓知味的,晓得其中的诸多乐趣,只是她到底年幼,总觉得羞人答答的,那一张俊俏的小脸在昏黄摇曳的灯光下显出一股又是痛苦、又是紧张、又是期待、又是娇羞的神态来。
这神态落在杨凡的眼中正是火上浇油,所谓火能灭万物而至于空明。两人就在这一团欲火中达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絮儿一只洁白的小手搭在土墙上,用力的抓抠,泥土与稻草的香味一起漂了出来。在这破旧低矮的土房中,絮儿一个完美的身子显得更是诱人。
杨凡喘息道:“好絮儿,老爷这几日便去给你换一座大宅,不叫你在这破屋中受苦!”
那絮儿低声道:“好……好老爷,絮儿只要这一间茅草屋,只要这盘炕,只要你!”
一语未毕,一阵微风吹过,灯花忽地熄灭,房间中只留下了沉重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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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
杨凡又开始了成天在大街上闲逛的无聊生活。
杨凡围着那宫家大宅绕了两圈,不得不说,这大宅建的真好,地段好,用料好,结构好,杨凡实在想不出来,这老鸟到底有什么招数能让宫贤自吞苦果,将这宅子低价卖给自己。
宫善人家门前少了衙役站街,又热闹了不少。可这不过是几天功夫,竟然大变了模样——卖包子熟食的没了,卖衣服裤子的没了,多了两家寿衣店,还有三个扎纸人卖的小摊。
这几个店铺加小摊往这一摆,大白天的杨凡一眼看过去都不由打个激灵。
好端端的,这宫善人难道要改行垄断殡葬业?
刚想到这,耳闻南边大街上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越来越近,那调子拉得老长,伴随着阵阵孝子贤孙的哭声。
这一波刚响过,北面大街上也来了一伙出殡的,两伙人走了个碰头,竟然谁也不肯让路,两方各出了几个人出来理论,理论不成,又打了起来。
杨凡越看越有意思,这世界变得太快,我也跟不上啊!
眼见那两伙人里已经伤了好几个,忽然路旁几口棺材后面跳出了大夫宋钟,笑道:“人说此处是个风水宝地,我还不信,哪料到今天第一天来,便大发利市!”他往前挤了挤,叫道:“好好的打什么架?那打伤了的,还不快来我这里医治?若是治不好,还可以直接买棺材!岂不省事?”
杨凡挤进人群,找了个卖纸人的小贩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小贩哈哈笑道:“你看那两伙出殡的,一个从南来,一个从北来,两人俱是要出西门,往山中去,你可知道为何这两伙人不直接出西门,却要来此绕一下吗?”
杨凡摇头道:“不知道,所以才问你嘛!”那小贩哈哈一笑,冷了脸也道:“我也不知道!”
杨凡真是奇了怪了!
人类的好奇心一直都是存在而且很难被满足的。杨凡认定这里面有事,不但有事,而且跟老鸟或者胡嗔肯定有关,可到底有啥关系,还真说不出来。
这好奇心一旦被勾起来了,就好像干草燎起了火,不整个明白连觉也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