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蝶娘的香闺中,楚蝶娘身子斜靠在窗边,眼见楼下一簇牡丹开得正艳,忽然幽幽叹了口气,吟道:“春来闺中心事,尽付窗外东风!”
杨凡拍手道:“楚姑娘果然色艺双绝,在下佩服!”
楚蝶娘双眼远眺,杨凡随着她目光看去,只见远处波光粼粼,那清水河一曲如带,数点孤帆。楚蝶娘微微叹了口气,回头道:“原来是杨班头来了!”
杨凡见她眼角微有泪痕,倒也不问,只道:“在下回家,不见了莲衣,想是姑娘有事召我?”
楚蝶娘笑道:“奴家能有什么事劳动杨大班头!”她伸手往里面密室一指,道:“是里面的那一位!”
杨凡知道那密室里之人定是青龙山上派来的,他这两日所思所想便是如何应对这青龙山上的山贼,心中早已想了不知多少遍了,当下定了定神,微微一笑,迈步往那密室走去。
他身子才到门前,那门已开了。杨凡见那密室中并未点灯,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怯意来。
那密室内传出一阵笑声,道:“杨班头莫怪,咱们做贼的人,比不了杨班头,是见不得光的!”
杨凡哈哈笑道:“佩服佩服!”
那人奇道:“杨班头这‘佩服’二字,从何而来?”
杨凡道:“如今杨某自在明处,龙二先生却在暗处,这一明一暗之间,自然是龙二先生占了上风!杨某与龙二先生两次会面,每一次都是给龙二先生吃的死死的,你说我杨某人敢不佩服吗?”
龙二打个响指,身后便有人点起蜡烛来。
龙二盯着杨凡,缓缓道:“其实要说佩服,也是该我龙二佩服杨班头!敢下手抓了殷虎,我龙二便已有三分佩服了,又敢独自来见我,这佩服便有七分了!”他扶着桌子,身子缓缓前倾,一双眼睛在烛光下露出一阵凶光,低声道:“这两天我一直在想,到底是杨班头太过年轻自信,不知道我青龙山的能为呢?还是杨班头有把握能吃得住我们大当家的?因此竟然对青龙山如此轻慢!”
杨凡寻了把椅子坐下,嘻嘻笑道:“杨某人自认并无对不起青龙山好汉之处,龙二先生这一番威胁的言语,倒是让人心寒啊!”
龙二冷哼了一声,道:“那殷虎乃是我青龙山派去镇守毛家庄的,已近十年,并没什么纰漏,听说杨班头旗开得胜,竟然将他投进了县衙的大牢!”龙二饮了一杯酒,冷冷道:“我家寨主对此很是不满,已然下令,若是殷虎死在县衙之中,他便要挥军下山,血洗清河县,要这一县之人,为殷虎陪葬!”
搞笑,一伙山贼,还想攻城略地?这清河县城也算得上是一座坚城,若说青龙山派两个刺客来杀个把人,杨凡是信的,若说要攻下这县城,若无内应,绝无可能。
杨凡觉得自己也该让青龙山的这伙山贼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了。在合作的两方中,如果一方太弱,那么这种合作注定不会有一个快乐的结局,尤其是对弱者一方来说。
所以杨凡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杨某人也无话可说,只是在下既忝为这清水县快班的班头,当然了,还是个代理的副班头,可不管怎么说,还是个班头,所谓职责所在,义不容辞。杨某人虽然胆小,也只好在这城头上摆下长枪短剑、滚木礌石,等着与青龙山各位好汉一决高下!”
龙二万不想杨凡说出这样的话来,腾的一声站起身来,叫道:“好你个姓杨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杨凡冷冷笑道:“姓杨的可没见过什么敬酒罚酒?毒酒倒见过一杯!旁人若是不给我留一条活路,那我姓杨的也只好鱼死网破了!”
龙二冷冷道:“杨班头这话说得好笑,那殷虎奉了殷寨主的命令镇守毛家庄,和你有什么相干?你去将他擒了来,那是你与青龙山过不去,又说什么咱们不给你活路走!?”
杨凡叹了口气,道:“龙二先生,有些话在下本不想说,只是到了这般地步,不说可也不成。”他看看龙二,道:“殷寨主与毛家庄的恩怨在下也略知一二。殷寨主要派殷虎镇守毛家庄,无非是要压服毛家人,不能再与殷家人争胜。可是那殷虎在毛家庄胡作非为,不但节流了毛家庄的税款!”
他说到这里,眼睛去瞟了瞟龙二,见龙二并没什么反应,便已知这殷虎截留税款一事,纵然不是殷猛允许,也买通了这龙二,当下又道:“若只是截留税款那也算了,偏偏这殷虎又逼奸了毛家庄的一个妇人,又将那妇人的丈夫活活烧死!在那毛家庄中激起民愤。偏偏赶上在下奉命去毛家庄催缴税款。这殷虎又不知我是谁,直欲将我一并杀了。嘿嘿,我也是被逼自保,才出手擒了他。”
龙二神色渐渐缓和,却一皱眉,道:“杨班头只怕又来唬我?龙某明明听说殷虎是因聚众抗税才入的狱!”
杨凡见他问起,心中已知自己这一番又能顺利过关,面上却又叹气道:“纵然这殷虎一心要杀我,我却顾着青龙山与龙二先生的情分,要留他一条活路,因此将那杀人的事情压下了,只说他聚众抗税。这抗税虽也是大罪,却也可大可小,可死可活!我倒要问一句,龙二先生,你到底是要这殷虎活呢?还是要他死?”
龙二急道:“自然是要他活!”
杨凡笑道:“这个倒也简单!”伸出手来,道:“拿来!”
龙二奇道:“什么?”
杨凡笑道:“这殷虎既是因为抗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