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好不好?”
缪以秋拼命的点头。
原修微笑,手骤然垂下,心电图发出长长的一声,拉成了一条直线。
缪以秋病了,在原修去世的当天,就发起了高烧,温度甚至接近四十度,医生给她打了两瓶吊针,第二天凌晨温度才降下去。可是依旧断断续续的发了两天的低烧,整个人几乎都瘦脱了形。
这让从l市过来第一眼看到她的季岚心惊,短短几天,女儿居然就瘦成这样了。可是一想到她跟原修的感情,却只能安慰她。
“原修要是活着,看到你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你总不能让他走了也不安心。”
缪以秋看到季岚眼睛一亮,拉过她的手喘着气说道:“妈妈,我头很疼,脚也很疼,全身都疼,你能让医生,给我打一针吗fei吗?”
季岚一愣,继而急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全身都疼呢,是不是身上哪里不舒服,医生有没有给你做过详细的检查。”
缪以秋只觉得不耐烦,扯开了手上吊着的吊针,手背上血珠一颗颗的冒出来,她却不管不顾,下了病床就要往外走。只是她正在病中,身上并没有多少力气,才走了两步就瘫软在地上,对着扶着她的季岚痛苦不堪的祈求道:“妈妈,我头真的很疼,求求你给我打一针吗fei吧。”
两个护士快速的进来和季岚一起将她扶到病床上,匆匆的给她止了血重新接好吊针就要离开,季岚喊住她们道:“我女儿说她头很疼,是不是有哪里不对,给她打一针止疼药,会不会有影响?”
护士答道:“她这是戒断反应,疼是正常现象,”接着一想也不放心,上前准备将缪以秋的四肢扣住,缪以秋不断的挣扎,却挣扎不开,只能喊着:“别绑着我。”
护士对另外一个示意了一下,让她上前帮忙,还一边安慰缪以秋:“不扣住不行的,你看看你的手被咬成什么样了,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而季岚在护士刚才说了第一句话起,就如晴天霹雳一样呆呆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好一会才去扯了扯她的袖子:“你刚刚……说什么,戒断反应?”
“是啊,病人她吸毒。”
季岚眼前几乎一黑:“不是已经戒了吗?”
护士不知道缪以秋的过往,听了这话只以为缪以秋跟很多吸毒者一样,吸了戒,戒了吸,周而复始,没有穷尽。
“没有戒成功。”
季岚眼前一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儿,窒息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肯定是弄错了。”怎么会没有戒成功呢,都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十几年,都是好好的。
因为季岚到来,不肯错眼的缪裘卓暂时离开,洗了一些草莓过来,这两天缪以秋几乎什么都吃不下,他只能想办法拿一些她喜欢吃的东西过来,能吃掉一点,都是好的。
只是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季岚面无表情的站在病房门口,他脚步顿住了,沉默了良久才道:“怎么不在里面,以秋身边离不开人的。”
季岚说话的声音沙哑粗粝:“我有话要问你。”
原修的墓修在了m市,明天就是他下葬的日子了,原晗到医院来告诉缪以秋,看到她的样子愣了一下。因为现在的缪以秋,和他印象里的样子差距实在太大了。不说以前,单单只是和前几天对比,就让人觉得判若两人。
她看上去没有一点要活下去的yu望,一看到她,只会想起行尸走肉这四个字。
原晗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忍不住劝道:“以秋姐,你别这样,哥他已经走了,你也要为自己着想,你答应过他,要好好照顾自己的。”
缪以秋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这几天陆陆续续的来了很多人,有爸爸单位里的同事,还有妈妈店里的店员,他们来了又走,每一个人都跟缪以秋说过很多话,可是她总是不回应,也不看他们,只是看着窗户的方向,一坐就是一整天。
原晗跟她说了几句,缪以秋同样没有一点反应,他只能离开,不过下午,他又过来了一趟,这次他搬了一个箱子过来,箱子打开,里面是满满当当的各种物品,都是原修生前的东西。
他先将一本笔记本递给了缪以秋,她没有接,低头翻开两页来放到她的眼前:“这是我哥的日记,其实我觉得,这些更应该是写给你的话。”
那一页上写着这样一段话,如果我有一天过世,我希望我的女孩可以为我伤心,但是她不能伤心太久,因为,我们之间更多的是美好的回忆,那些是想起来会忍不住微笑的时光。至少此刻我写下这一段话的时候,心境是愉悦轻快的。上面是缪以秋熟悉的字迹,终于她伸出了手,将这本笔记本接了过来。原修的声音好像在耳边响起,一个人的生命,不应该衡量它的长度,而在于它的广度。我虽然痛惜时光短暂,但是回想过去,总是忍不住庆幸,我每一天的光阴都从未虚度。
原晗又从箱子里拿出很多本素描本,一页一页的在缪以秋的面前翻开,里面的每一页,都有她的身影。最后他拿出来的是一个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