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长乐冲着她点点头,突然道:“你身子可好?”
纤秀见他脸色苍白,表情却还“镇静”,只是有些太冷静了似的。
她心里竟有些不安:“我很好,殿下从哪里来?”
“从宫里。”
纤秀还要再说,李长乐道:“若是没事儿,你先回去歇息罢,我有几句话要跟素舸说。”
纤秀眼神变幻,最终只是屈膝略行了个礼:“是。”
素舸退后一步,纤秀转身,从李长乐身旁走过。
屋内一时只剩下了两人。
素舸起初还心怀侥幸,希望李长乐没听见几句,但心里却仿佛明白:大事不妙。
“殿下,”她只能把心一横,半是试探般说道:“方才,方才太子妃引着我,我一时情急恼怒的,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你……”
李长乐点点头道:“我知道,不用在意那些。”
素舸松了口气:“殿下你的脸色不大好,是从宫里来……不知可是有事?”
李长乐在桌边坐了:“我正要告诉你,的确有一件事。”
“是什么?”因见桌上茶水都冷了,素舸扬声叫人。
李长乐道:“我……睿王告了我,父皇一怒之下,命我在府内禁足了。”
素舸一惊:“睿王无缘无故的告殿下什么?”
李长乐想了想,摇摇头道:“我是小看了他,也一直错估了他……”太子黯然销魂地笑了笑,“今日才知道他的厉害。”
素舸摸不着头脑,正要再问,太子道:“我心里烦闷的很,叫他们备酒席,你陪我喝几杯可好?”
素舸自然答应。
厨下不多会儿就将酒席送了来,太子坐了,神情仍有些恍惚。
素舸原先担心纤秀在这里引自己说的那番话,会给太子听了去从而横生枝节,没想到见他仿佛另有心事,便亲自倒了酒,说了两句宽慰的话。
太子吃了一杯酒,突然道:“素舸,你可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喜欢你?”
素舸一怔,继而笑了笑:“我怎会知道?”
太子面上流露回忆之色:“辅国也是我的老师,我从小儿就常常跟着去桓府,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头,那天……我偷偷地跑去瞧你,还真的给我看见了。我从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很喜欢……”
素舸愣住了,她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不由问道:“这是何时的事?我竟一点也不记得。”
太子道:“那天……是纤秀的弟弟阿果给奶娘带着,那妇人十分凶悍,不知往阿果嘴里塞了个什么,阿果很难受,只是流泪。”
素舸惊心的几乎站起身来。
太子望着面前的酒杯,道:“你当时看见了,不知为什么笑的好开心,我本来很生气,但是你笑的那样好看,我……就忘了生气。”
素舸胸口起伏不定,勉强笑道:“殿下……那、那是很久之前的事儿了,那会儿年纪也还小,不懂事,也都不记得了。”
李长乐微笑望着她:“是啊,毕竟只是小事,不记得了也是有的。”
素舸见他杯子空了,便举手又给他斟满,实则是不敢对上他的双眼。
“素舸,”李长乐望着她的动作,“你……可喜欢我吗?”
素舸手一颤,酒几乎都洒了出来:“殿下……”
太子似乎有了几分酒意般,追问道:“你心里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我?”
素舸抬眸:“我当然是敬爱殿下的,怎能不喜欢?”
李长乐盯着她的双眼,半晌一笑:“这我就放心了,你可知道,今日父皇命我禁足,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开始?”
“现在跟戎人的战事十分危急,所以父皇才只是命我禁足,让睿王代理朝政。我想,一旦局势稳定下来,父皇接下来,就会废太子了。”
素舸震惊:“什么?”
“素舸,如果我被废,甚至被贬离长安,你……应该也会陪在我身边的,对不对?”李长乐问道。
桓素舸愕然地望着太子,脸上的笑像是开始捉迷藏似的,时隐时现:“殿下,我当然……但事情未必就会如此。”
太子殿下看着面前如花似玉的脸,良久都没有说话。
直到素舸提醒:“殿下?”
李长乐才反应过来:“是了,喝酒。”他举杯才要喝,突然探臂,一把将素舸抱了过来。
素舸身不由己贴在他的肩头,感觉太子的身体微微颤抖,她心里莫名地惊悸:“殿下……”
半晌,太子殿下将她放开,道:“横竖不管去哪里,是太子还是庶人,只要有你陪着我,我心里是安乐的。”
素舸竟有些笑不出来了。
太子举起手中的酒杯,晃了晃杯中酒,对素舸道:“陪我把这杯干了可好?”
素舸先前被纤秀以言语激怒,又被太子带来的消息惊动神魂,再伶俐机变,此刻竟也无计可施。
她方才只是陪着李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