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耀祖一听这句“大哥”,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皱着眉头看向陈娇娘:“娇娘,你要留下可以,不过不能生事!”
陈娇娘闻言大怒,杏眼圆睁:“大哥,我何时生过事了?都是别人欺负我,我气不过才闹的,我这个人性子最好,从来都不生事!”
陈耀祖:“……”
王氏皱着眉头看了陈耀祖一眼,道:“家里哪有地方留客人住?要不然,你来安排?”
陈耀祖还没说话,陈娇娘便道:“不用麻烦,我和玉芝住一起就行!”
恰在此时,门帘被人掀了起来,一个乌发如云双目晶莹,肌肤白皙细嫩的美丽少女立在那里,笑盈盈道:“这可不行,我不习惯和外人一起住!”
陈娇娘打量了一番,这才确定眼前这位美丽少女正是侄女陈玉芝,当即道:“哼,谁要和你一起住了,我也不要和你一起住!”
玉芝嫣然一笑:“是么?那小姑姑你还住二叔家吧!”
陈娇娘:“……”
这几日西河镇热闹得很,里正的大女儿香梅嫁给了孙二郎,两家都是体面人家,亲事自然办得热闹非常,陈娇娘简直在西河镇没法呆,便进城去了最喜欢的二哥二嫂家,想着等大家都忘了自己苦追孙二郎的事再回去。
谁知没呆几日,她先和侄女陈玉梅打了一架,又偷了二嫂武氏的一对耳环,和武氏的娘黄氏吵了一架,末了又看上了侄子陈玉川的同窗,闹得二房一家鸡飞狗跳,武氏连声叫苦,一番好说歹说,终于把陈娇娘劝到了大房这里。
陈娇娘还没说话,老二陈耀宗便道:“我家房屋狭窄,人口却多,丈人丈母都在家里住着,玉梅的舅舅富全跟着我的恩主孙大官人去了杭州贩布,也快回来了,娇娘住在我家,一则不方便,二则家里太狭窄了,未免委屈了娇娘。”
陈耀宗的丈人丈母如今年纪大了,在他家住着,家里确实狭窄得很,陈娇娘在二房呆着,只能和玉梅挤在一起,因此才一直和玉梅嚷闹。
此时听了二哥陈耀宗的话,陈娇娘立时不管不顾,飞快起身蹿到陈耀祖身边,拉着陈耀祖的胳膊:“大哥,你若是不留下我,我现如今就去死,让人都知道你虐待亲生妹妹!”
陈耀祖实在是缠不过陈娇娘,忙道:“好好!你留下吧!留下吧!”
玉芝原本正要说话,见陈耀祖已经答应了,便也懒得多说了。
反正区区一个陈娇娘,她还不至于害怕。
事情解决了,大房也愿意接纳陈娇娘了,这里没二房什么事了,可是武氏一想到守备许大人命人送了那么多绫罗绸缎给大房,就眼热得很,当即生出了一个法子。
她笑容灿烂看向陈耀祖:“大哥,许大人给你家那么多绫罗绸缎,让我们都开开眼,也欣赏欣赏吧!”
陈耀祖还没开口,玉芝便笑吟吟道:“二婶,那几匹绸缎是许大人用来抵守备衙署在我们这里赊的卤肉的,我正准备卖了换钱呢,不然生意就要赔死了,如果二婶愿意买的话,我按市价卖给二婶,如何?”
武氏:“……不让看就算了!呵呵!”
她家就陈耀宗一个人挣钱,养活一家四口外加她娘家三口人,先前还有在乡下的公婆盘剥大房三房供应他们二房,现如今守备许灵强压着她公婆分了家,公婆哪里还有钱补贴二房?
二房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别说绸缎了,就算粗布也舍不得买了!
送走空手而归大失所望的二房后,陈家一家人坐下来预备安置陈娇娘。
玉芝故意道:“小姑姑毕竟是娇客,不能怠慢的,这样吧,爹,娘,你们把正房让给小姑姑住吧,娘自然和我一起住,爹就先和阿宝挤一挤吧!”
陈耀祖觉得不妥,正要反驳,陈娇娘却已经喜孜孜道:“如此甚好,我这人就是爱清静!”
王氏一听,就知道玉芝这是治她爹爹,当即笑着道:“我也觉得这样安排挺好”
阿宝一直乖巧地坐在玉芝身边,闻言也道:“西厢房我住了南暗间,爹爹就住北暗间吧!”
陈耀祖明知自己被王氏、玉芝和阿宝联合挤兑,可是陈娇娘毕竟是他开口留下的,因此无话可说,只得起身去安置陈娇娘。
陈家闹得鸡飞狗跳的时候,许灵已经带着寒星和寒月赶到了甘州。
他先亲自往节度使府上递了拜帖,然后才带了寒星寒月回了他在甘州的宅子歇下。
晚间许灵正在洗澡,屏风外便传来寒星的声音:“启禀大人,大帅府的张管家派人来请你过去!”
许灵答应了一声,很快就从屏风后面出来了。
寒星见许灵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身上只穿着雪白中衣,忙和寒月一起拿了衣服腰带上前服侍。
约莫过了一盏茶工夫,打扮齐整的许灵留下寒月看家,戴上眼纱骑着马,带着寒星出了门。
大帅府正门前灯笼高挂,明如白昼,进进出出的官员挨挨挤挤来往不绝,热闹得很。
这大帅府许灵来过不少次了,因此熟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