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言溪宁喝茶的动作一顿,当初她生康康小小的时候,顾西辞亦是守了她一宿,直到她顺利生下两个女儿后,他……
言溪宁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在她生下女儿后,某人连抱女儿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一双如玉的手抖得比墨遥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西辞回头看了子风一眼,显然子风的话也落了他的耳中,他又看了看言溪宁,见他眉眼柔和,便不觉笑了笑:“墨遥那是心疼妻子,恨不得代她受了那些苦痛。”
说完便直直的看着言溪宁,正好与言溪宁的目光对上。
四目交接,言溪宁便扬起了眉,“不过是风凉话罢了,那苦痛若能代替,还要女人生什么孩子,直接让男人生得了。”
“……”
墨遥由始至终都只守着房门,一句话也不曾说,反而是先开口的子风见顾西辞跟言溪宁说的话怼上了,这才讪讪的闭了嘴。
秦一顾则事不关己的喝着茶,那模样叫一个优雅雍容。
“师公,男人生孩子这事可不可行?”
墨明月脆生生的话响起,叫众人一阵好笑,秦一顾却淡淡的点点头,“也许等你将来把所有药理研究透了,能研制出让男人生孩子的药也未可知。”
墨明月郑重的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闻言,言溪宁失笑。
足足疼了一天一夜,清浅才把孩子生下来,正好八斤,是个大胖小子。
当产房的门打开的时候,墨遥便一阵风似的冲了进去,然后便是一阵兵荒马乱。
原来,在看见清浅床上的大片血迹后,情急之下的墨遥竟然晕过去了。
如此,惹得子风一阵哄笑,就连顾西辞跟秦一顾都带了笑意。
清浅生了儿子不到一个月,曲词晚跟墨瑾奇便来了碧园。
三月通报时,言溪宁正在跟秦一顾下棋。
她看了秦一顾一眼,问三月:“墨瑾奇也来了?”
三月道:“不错,墨公子看起来一脸喜色,也许是跟曲楼主的好事将近。”
三月说者无心,言溪宁听着却是若有所思,目光往秦一顾看去,只见他不紧不慢的落下手中的黑子,这才缓缓开口:“阿宁,到你了。”
这段时间以来,她一口一声“一顾”的唤他,他更是一声声“阿宁”的唤她,如此称呼足足让她别扭了三天才渐渐习惯。
言溪宁翻了一个白眼,屏退了三月,才道:“你是真不急还是假不急?师姐若是真要嫁给墨瑾奇了可怎么办?”
秦一顾垂首玩弄着手中的棋子,轻轻一笑,“她不会嫁给别人。”
别人?墨瑾奇对曲词晚而言是别人?
那谁才不是别人?
睨了一眼秦一顾,言溪宁微微挑了眉,“她不嫁给别人,那要家给谁?”
秦一顾抬头,眉眼带着淡淡的笑意,他说:“也许是我。”
言溪宁一愣,倒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他的笑容。
她从不曾见过秦一顾这般笑过,那笑容里有太多的美好,太多温馨,仿佛一汪温泉,彻彻底底的温暖入心。
“到你了。”
见言溪宁愣神,秦一顾恢复了之前的淡然,出声提醒道。
言溪宁扫了棋局一眼,落下了一子,又道:“为什么是也许?”
而不是肯定。
秦一顾的目光放在棋盘上,声音淡淡:“因为我有把握她不嫁任何人,却没有把握她会嫁给我。”
“若她嫁你,你当如何?不嫁你,你又当如何?”
秦一顾闻言,随意的看了言溪宁一眼,道:“她若愿嫁我,我便十里红妆娶她,他若不嫁我,选择孤独终老,我便终身不娶又有何不可?”
“若她选择嫁了别人呢?”
秦一顾再落下一子,“那我便娶你。”
言溪宁落子的手一顿,合着眼前这个人是把她当备胎了?可他凭什么把她当备胎,她没有心慕于他吧?
那他哪来的自信,笃定他愿娶她便愿嫁了?
白子落下,言溪宁脸色不太好看,“秦一顾,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嫁你?”
秦一顾拿起茶盏,轻抿了一口,“顾西辞都能入你的眼,我为何不能?时间早晚而已。”
入了她的眼,求娶她就轻而易举了?
言溪宁心里呕得不行,她就这么廉价好娶?谁都能随随便便的入了她的眼?
想当初嫁给顾西辞那是觉得他养眼,何况当时情形下,嫁他是最合适的,并不是她好娶,而是她想嫁,那时刚刚好有顾西辞这么个人选罢了。
怎么如今听秦一顾说起来,她就变成了谁人都能轻易娶了的女子了?
对了,前提是能入了她的眼。
这么说来能入她的眼的她都可能嫁了?
言溪宁似笑非笑的道:“入我的眼的人多了去,我是不是每个人都嫁?”
秦一顾不咸不淡的回道:“能入你的眼的人那么多,能比过顾西辞的却只我一个。”
“关顾西辞什么事!”
“别告诉我你对顾西辞没动心思。”
言溪宁落子的手又是一顿,随即问道:“我对他能有什么心思?”
秦一顾淡笑不语,只是在棋盘上落下黑子,然后起身:“你输了,阿宁。”
直到秦一顾出了门,言溪宁这才皱紧了眉,手里的白子一丢,她霍然起身,直接去了康康小小的屋子。
“夫人。”
见言溪宁进了屋子,一个老妇连忙迎了上来。
这个老妇是年前言溪宁派人从余姚泗门接过来的,跟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