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亚安静地站在孟大前面一个粗大的柱子旁边。他紧贴柱子的手臂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墨汁样的水滴,顺着木纹不时滴到地面上。
几只雨后往搬运饭粒的蚂蚁沾碰上后,往前爬几公分就倒地不动了。
眼角看到这个场景后,孟大连忙用看了一眼自己左臂,手臂上因为刚才着急打破僵局略有微红——他收缩了一下手指小臂里的肌肉上下弹动,一切都是正常的状态。
草草结束了这场暂时找不到谜底的处警现场,返回途中,孟大紧紧地靠在左侧车门上,头部贴在玻璃上。这种姿势能保持和乔西亚冒着液体的手臂。
这还不够,他一种比刚才围攻现场更紧张的心情充盈在脑子里,近距离的空气中也会有他毛细血管传递过来的毒素。他在闭目养神,一双敏锐的耳朵保持着接收最低分贝的声音,连车辆遇到石子轻微颠簸时也会紧张一会。
迈着沉重步伐走进监狱办公区阴暗走廊时,一句“你好,阿龙的干爹”问候让孟大幡然醒悟:蜥蜴哪里了?在案发现场?被乔西亚扔在了路边小溪里?还是已经成为当地人篝火舞会上正烤着的美味?
这些问题幻灯片一样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后,他拿起空空的贝雷帽跑向停车场。
警车后排坐垫之间狭窄缝隙里,阿龙正像太平间旁边垃圾场弃婴一样躺着。它浑身青紫,四肢直挺,突兀的眼睛变得灰白难看……
戴上胶皮手套的孟大像细沙挖出易碎玉器一样把它一点点挪出夹缝,把它侧身放进帽子时,发现它整个身体左侧冒着黑黑的水泡,液体顺丝线般的流向了鼓鼓的腹部……
“乔西亚吃了特殊药品,他自己有解药,但是深入自己肌肤的毒素会带来致命危害!”孟大心里想,“是阿龙救了自己,用自己身体隔开了乔西亚放毒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