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棺椁旁两人面容的那一刻,常容珂几乎想要跪下来哀求,但是她很快就定了定神,一脸漠然的与之展开周旋。
危岳雁手里摩挲着什么,在悬黎萤绿的光芒下淡然开口:“常容珂,束手就擒吧。”
这句话一出,常容珂本来准备好的词全忘了个干净,她几乎是在危岳雁话音刚落的同时就笑出声来。“要我束手就擒?想法可以。”她点点头,将美人绣仔仔细细叠好放入贴胸的衣襟,像是话家常一般,随口说道:“那你们是不是得先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找到这的?我的凤殿,曲荃没来过,你也只来过一次吧。”
毕竟淑妃墓的在处,平日里宫娥都不一定知道,怎么会被这两个敌对的外臣知晓?
曲荃但笑不语,危岳雁也只顾着摩挲手里的东西,一脸“这个问题你得自己悟”的表情。
常容珂那的确是个有慧根的,不消片刻就悟出来了,“杭士诚?”
这个答案出乎她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她几乎没有一点点怀疑就得出并接受了这个答案。“这么多年……”
曲荃替她接下,“这么多年,苦了他了。”
常容珂:“……你倒是信任他?”
她就不相信,在得知构害罪证逼自己下狱的人是杭士诚时,曲荃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寒,一丝一毫的怀疑?
曲荃再次回归但笑不语模式,还是一旁的危岳雁替她作答:“你们这些天天玩权术的,心里就是不干净。若照你的说法,那我打仗时岂不是连自家将士也要防备着了?”
说到这里危岳雁突然长长“哦~”了一声,“原来杭士诚也在帮你做事啊,那我就明白了,怪不得他一开始也有挑唆我和曲荃的关系。”
其实危岳雁和曲荃的性情相投,经历相似,就连斗嘴都默契天成,同僚数载,不可能一个化干戈为玉帛的契机都没有。所以她俩也知道,有一股势力在阻挠她二人的关系,这股势力大多来自于御隆帝,期间还掺杂着常容珂。
“我就一直疑惑我成亲那天杭士诚是不是吃错药了,果然是受了皇后娘娘的命令啊。”她用肩膀怼了下曲荃,“诶你知道么,我成亲那天,你的好谋士杭士诚用激将法激我用真箭射轿子,差点射|死我的秋泛!”
曲荃拍拍她的背:“别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朋友。”
危岳雁:“要是真的射死了你让我下半辈子怎么过?”
曲荃拍拍她的背:“你想得太多了,朋友。”
危岳雁:“那到时候我就来找你算账。”
曲荃拍拍她的背:“快醒醒你掉到梦里去了,朋友。”
常后捏的骨节咯咯作响,你们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于是常容珂就做出了一件不得不让对方停止拌嘴的事情。
危岳雁和曲荃果然停下来,双目圆睁看着悄无声息出现在墓穴四个角落的暗卫,空气中弥漫出一种名叫“尴尬”的氛围,当然也可以称之为“怂”。
因为一直以武功高强为傲的危岳雁这回屁都不敢放……当然也没有这么夸张,但是没有立刻抽剑开始大杀四方就足以证明她感觉到对方实力与她相当,而且对方人多势众,眼下地势也并不是她所熟悉的,这密室中遍布机关,也只有眼前密室的主人才知道其中关窍……一系列因素加起来她未必能占到便宜。
当然危岳雁是不会承认这是因为自己武功还不够高,也不会承认对方经过非人的训练武功高得离奇,她只会认为一切的根源在于自己身边带着一个战五渣中的战五渣。
没办法,那就只能使出绝招了,危岳雁叹了口气,常容珂,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