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小厮道:“去,搜搜。”
几个小厮领命而去,屋内几人,静静的呆着,一片静默,听着房中各处传来叮当乱响的杂音,阮氏的脸色愈发难看。
沈欢在一旁陪着,万分焦急,怎么办?前世没出过这桩事,这应当是何氏被休后,又想出的手段。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劝义父不要手下留情!
约莫过了两刻钟,家厮捧着一个尺许高度的黑木匣子过来。阮氏见了,很是不解,这不是放弟弟那三间铺子盘出去所得银票的吗?他们将这拿出来作甚?
项名看看那个匣子,勾唇笑笑,向阮氏问道:“阮姨娘,这匣子里,装的是什么?”
阮氏不解的回道:“银票啊。前些日子我弟弟给了我三间商铺,我没法经营,就都盘了出去,换成银票放在了这里。”
项名接着道:“既然已经换成银票,地契不在了,阮姨娘怕是就无法证明,这些银子,是你盘铺子得来的喽?”
阮氏的心,咻然下沉:“你这话什么意思?”
项名接着道:“这些银票,究竟是不是三间铺子换来的,实在是叫人怀疑!”
项竹冷笑反问:“那大哥又凭什么认为,这些银票,就是和大嫂的嫁妆有关?”
项名不屑的笑笑,没有理会项竹,对阮氏道:“还请阮姨娘,将匣子打开。”
阮氏不由看向项肃德,项肃德冲匣子抬一抬下巴,示意让她开。阮氏无奈,让贴身婢女取来钥匙,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儿,将那黑木匣子打开。
匣子打开的那一刻,阮氏身子一震,险些晕倒在地,所幸项竹反应及时,将她接在怀中,阮氏看着匣子,双眸瞪的老大,双唇颤抖着呓语道:“怎么会?怎么会?”
只见,匣子里面,除了她放进去的银票,竟然还多了一些首饰。
张氏一见匣中首饰,忙上前一步抓起来,一一查看:“爹!这些正是媳妇儿嫁妆,您瞧,这簪子根部,还烙着一个张字!”
项名看着惊呆的阮氏,和剑眉紧蹙的项竹,得意的笑笑,但听他朗声道:“看来,阮姨娘是销赃慢了些。若不是这几个尚未来及变卖的首饰,怕是我夫人,就得吃下这哑巴亏了!”
项肃德看向阮氏,眸中满是厌恶:“你还有何话说?私占媳妇嫁妆,就算是嫡母,说出去都要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何况,你还是个妾室!竟敢做出这种事!丢尽了我伯府的脸!”
阮氏一时间哽咽难忍,已经没有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伯爷……我……没有……没有……”
项肃德冷嗤一声,指一指匣中首饰:“你没有?嗯?”
项肃德转头看向张氏,坚定承诺:“这匣子你自己收好。我们项府,没有私占媳妇嫁妆的事。”
张氏抹去眼泪,给项肃德行个礼:“多谢爹爹为我做主!”
最后,项肃德看向阮氏:“这些年,我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但是如今……你走吧,以后不再是项家人!”
说罢,项肃德起身离去。项名面带胜利的笑意,意味深长的扫了阮氏和项竹一眼,带着张氏,跟在项肃德后面,出了熙和院。整个项府,曾经都是母亲打理,阮氏这脓包,就算住回府里,也拿不住自己院中下人。
阮氏面色惨白,泪水弥漫的看着项肃德离去的背影,忽地喉咙一甜,一口鲜血染红了衣襟!
“娘!”项竹惊心的唤道。眼睁睁的看着阮氏,晕倒在他的怀里。
沈欢的泪水,在这一刻落了下来,忙对许安道:“你快去请大夫!”说着,上前帮项竹扶住了阮氏。
看着阮氏虚弱的面容,沈欢万分困惑,怎么会这样?为何重生一次,阮氏还是躲不过?
阮氏再次醒来时,已经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项竹和沈欢都在身边守着。
见阮氏醒了,项竹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忙上前关怀:“娘,你醒了?可还难受?”
阮氏四处看看,哑声问道:“这是哪儿?”
项竹垂眸,心内潮冷,项肃德仅仅一句话,便将娘亲赶出了项府,当初何氏做下那等事,他却依然万分维护,娘亲这一颗真心,当真错付了一辈子。
项竹冲阮氏笑笑,避重就轻的答道:“这是儿子给娘买的新家,就在云水楼附近,以后儿子和欢儿,随时都可以来陪你。咱们不必再看项府里那些人的脸色,就咱们三个,高高兴兴的过日子,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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