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紫冬不答。
看着这样的沉默，北川莉奈更加放肆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这样？”
手指换了一个地方，近乎爱抚的触碰着，宛若那是自己最珍视的东西。
半晌，项紫冬才轻声道：“她不是你。”
北川莉奈慢慢地将手拿了出来，停顿了一会儿，将手指放在了项紫冬仍旧红肿的脸颊边。
“别让我生气。”
她将头凑近，贴在项紫冬耳边，仿佛私语一样。
有熟悉的气息靠近，项紫冬眼中慢慢盈起了泪水：“她不是你，所以她不会打我，也不会对我用强，甚至把我当成狗。”
她顺势挣脱了北川莉奈的已经松懈下来的束缚，毕竟北川莉奈没有想到项紫冬还敢反抗。
“她不是你，你根本不正常！”项紫冬哭着喊出这一句，肩膀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过我？”
眼前满是泪痕的脸和记忆中的脸重合，北川莉奈似乎透过那双眼睛看到了另一个人。
那是几年前的项紫冬。
… …
… …
“管家叔叔，我来了。”
一个天气很好的冬日下午，项紫冬踏进了北川莉奈位于帝都的家，也是她们经常见面的地方。不过这次是约好了要一同出游，所以项紫冬来楼下等北川莉奈。
管家接过项紫冬的大衣，帮她挂在了衣架上，“项小姐稍等一下，我去通知小姐。”
旁边的另一个衣架上还挂着管家的外套。
项紫冬点了点头，“好。”
她的家很大，从外表看上去就是一栋大楼，据说北川家在中国的总公司就在这里，而北川莉奈的住所也在其中的一层。
不过项紫冬从没问过这些，她对这些事业上的事情并不太感兴趣，也聪明地知道自己不能多问。
北川莉奈住的地方在楼上，项紫冬知道是几层，毕竟去过那么多次，在原地等了五六分钟也不见管家回来，便自己按上了去往楼上的电梯。
电梯是要刷卡的，只有公司的内部员工才有，项紫冬无权有一张属于自己的卡，于是项紫冬自作主张地从管家的外套里拿了出入卡。
“叮咚”一声，电梯很快就到了。
入眼是白色的走廊，向左走便是虚掩着的大门，项紫冬推门进去张望了一下，没看见北川莉奈的身影。
在卧室里吗？
房间里有地毯，项紫冬的脚步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刚走到卧室门口，想要敲门时，却听见里面传来了说话声。
其中一个人她听得出来是北川莉奈，另一个人的声音则十分陌生，操着一口并不流利和标准的日语，听得出来是中国口音，似乎在刻意迎合北川莉奈。
跟北川莉奈在一起时，两人偶尔也会有些交流不通的地方，所以项紫冬已经自己私下学习日语了一段时间，简单的对话她都能听得懂。
“你捡来的那个小姑娘怎么样？比得过我吗？”
那个人的语调千娇百媚。
项紫冬闻言推开了门，看见了令人惊诧的一幕——北川莉奈正和另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她在杂志上见过那个人，是最近很火的一位模特。她们虽然没有接触到，但挨得很近，模特儿正往北川莉奈身上凑。
项紫冬颤抖着双唇：“你们……”
北川莉奈不露声色地推开了贴过来的模特，看向项紫冬：“怎么不叫管家通报一声？”
“小妹妹，你打扰到我们了。”模特儿的双眼泛着不满。
项紫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愣愣地出神，撞上了北川莉奈不耐的眼神，转身跑了下楼。
那双泪眼让北川莉奈记忆深刻。
没有人来追她，也没有人管她去哪里，那一天约好的出游自然而然地取消了。
项紫冬冷静地思考了很多她们之间的关系。她没有权利干涉北川莉奈跟谁在一起，跟谁做什么。
她们之间唯一的枢纽只是钱而已。
那她那点异样的小心思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北川莉奈从天而降，把她从贫瘠的物质生活中解救了出来，她就能把北川莉奈当成一心一意的白马王子吗？就算是，她项紫冬也绝不是公主。
只不过是王子养的一条狗罢了。
狗的话，偶尔跑出去找找别的喜欢自己的人，也没什么吧？
而项紫冬并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北川莉奈不耐烦地把模特儿一脚踹开：“我对你没兴趣。”
模特儿可爱的嘴唇嘟了起来，却又不敢死缠烂打，只好慢吞吞地起来收拾。
“那你怎么不对小姑娘解释一下？她不会误会吗？”
北川莉奈皱眉，“哼”了一声。
没有必要解释，她暗忖。
自己只能接受项紫冬一个人的触碰这件事，还是别让她知道了。
省得她恃宠而骄。
想到项紫冬乖顺的面庞，北川莉奈心情又好了些，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 …
… …
“我是不正常。”
缓过神来，北川莉奈冷眼凝视着面前让她为之动容无数次的人。
“我只能碰你。”她呢喃道。
项紫冬却以为她在说笑：“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我是认真的。”
项紫冬笑了：“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