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
“不怕吃亏?”
久路停下来,站在楼梯上回身看他,“那你还是不太了解我。”
驰见挑眉,身体懒懒的靠在楼梯扶手上,隔几秒:“有必要吗?”
久路没回头,最后这句太轻,也不知听见没听见。
江曼和周克凌晨两点才忙完,把她从警局接回来时,尸体已经抬到太平间,连夜把所有血迹清理干净,安抚好护工和几个没睡的老人,又去办公室办理手续。
院子里恢复最初的寂静,两人鞋跟声是唯一响动。
江曼回头看了眼,被风一吹,不由抱紧手臂。
周克手环上来,紧了紧:“没事儿的,都过去了。”
江曼抬头,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不会有事儿吧?”
周克嘴唇往她额头贴了贴:“能有什么事儿?”
“那么多警察过来,现场取证还不够,还要我专程去警局录口供,你说他们会不会怀疑……”
“你做过吗?”
“没有。”
“那就不会。”周克安慰道:“你也看见了,门是从里面反锁,有谁能进去害他?更何况,一个老人与世无争的,别人更没有害他的动机。”
周克轻轻扭开门把,停下来解释;“有人报警,又是非正常死亡,首先要排除他杀的可能性,所以这个流程都要走。”
江曼这才安下心,轻轻抱了抱他:“多亏有你在。”
周克轻抚她的后脑,低声说:“一切都有我。”
两人在外面耽搁一阵,然后轻手轻脚进去。
房里只开一盏廊灯,沙发被个黑影占据得满满当当。
江曼豁然想起驰见来,刚要过去被周克拉住,目光询问。
江曼悄声:“路路的同学。”
两人眼神交流了下,没开灯,江曼从卧室取来被子,帮他盖上。已经凌晨两点多,虽然事态平息,也不能让个孩子大半夜的回家去。
她又上楼看了眼李久路,见她睡得熟,才放下心来回了房。
这一夜江曼睡得并不好,也就两三个小时,只感觉被一声尖叫惊醒,突然醒来,周边又寂静无声。
她下意识往旁边摸了摸,周克没在床上,他那边的被子翻开,已经没有温度。
外面天色依旧黑,窗帘的缝隙里透不进一丝光,江曼看了眼时间,刚刚早晨四点。
无论如何也是睡不着的,她索性披了件衣服起来,洗漱一番,去厨房准备早餐。
恰巧周克从外面进来,他看她一眼,往浴室方向走:“起这么早?”
“嗯。”江曼边喝水边进厨房:“你干什么去了?”
“睡不着,在院子里随便走走。”
“你也睡不着?”
周克脚步微顿,点点头:“毕竟事儿不小,心里总会有些影响。”
又过不久,天色一点点打开。
李久路生物钟一向准,不用闹钟,按时起床。
扎辫子的时候眼睛盯着日历牌,今天的日子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圈儿,她手放下来,在床边呆坐了会儿。
楼下江曼又在催。
久路应一声,从柜子底层翻出一个服装袋子,把衣服拿出来卷了卷,里。
出门时,她回头望向写字桌,把那罐折好的星星顺手扔进垃圾桶。
楼下的气氛很特殊,今天江曼和周克都在餐桌旁,除此之外还多出一个人。
驰见脚腕搭在大腿上,边喝粥边抬眼看她下来。
“早。”
久路摸了摸头发:“早。”
江曼招呼她:“快坐下吃饭,一会儿跟驰……”
“驰见,阿姨。”
江曼拍了拍脑袋:“瞧我这记性,总记不住别人名字。你们快吃,待会儿上学该晚了。”
久路在驰见旁边坐下,拿半截油条,一小口一小口往嘴送。
江曼搅粥的动作顿了顿,看向驰见,继续刚才的话:“总之昨天的事情阿姨很抱歉,也希望你到学校不要随便说,我怕会对路路有影响。”
驰见笑得无害:“放心,不会说。”
“那就好。”江曼松口气,斟酌片刻,又加一句:“你们就好好学习,其他的事情不用管,外婆我会交代护工多多照顾的。”
驰见又笑:“谢谢。”
两人装模作样的混过去。
对于江曼的误解,最初李久路懒得解释,但现在想解释似乎更麻烦,单单问起隐瞒的原因她就哑口无言,所以索性闭紧口。
出了院子,驰见的摩托还停在墙根下,他用手套拍打座椅:“送你?”
他今天精神焕发,头发还沾着清爽水汽,昨晚坐在台阶下的颓落样子好像不是他。
久路说:“不用麻烦了,我走过去。”
驰见点点头,跨上摩托,也没强求。
流言传播的速度远远超过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