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若是妾身做错了什么,夫人只管打骂便是,卉姐儿年纪还小,她要是有什么不是,就让妾身来承担吧……”
阮思萱在一旁暗暗冷笑:阮思卉让你跟她们沆瀣一气,看我娘怎么收拾你。
阮思卉吃痛,却不肯掉眼泪,这一巴掌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七姐说过之所以别人会欺负你,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自己太软弱。二伯祖母和四婶以前那样欺负七姐和六婶,被阿语顶了几次,她们就再也不敢了,所以,她不能哭,今天的事,她没有错。
“你来承担?好,燕芳,给我拿家法来,我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贱人,表面上对我恭恭敬敬,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挤兑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阳奉阴违,别以为老爷宠你,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就算老爷把你宠上了天,你也是妾。”姚氏怒骂道。
“夫人何处此言,妾身对夫人从无半点不敬。”白姨娘唏嘘着为自己辩解,今天这一耳光挨的实在是冤,她什么也没做啊!
“大娘,您若是怪卉儿今天没有帮四姐说话,您要打要骂就冲卉儿来,不要牵连无辜,白姨娘什么都不知道。”阮思卉见夫人不分青红皂白,打了耳光不算还要动家法,实在是太过分了。
姚氏气的手发抖,指着阮思卉:“你瞧瞧,你瞧瞧,还说你没有不敬,你没有不敬,卉姐儿敢这样跟我说话?还不都是你教唆的?”
“大娘,您要责罚卉儿,也得先把事情弄清楚,我不知道四姐是怎么跟大娘说的,但我在场,从头到尾听的清清楚楚,今天的事,根本就是四姐和大表姐先挑事,然后又出言污蔑七姐,三姐和八姐都听不下去了,才说了四姐几句,我和四姐是一房的,最是亲近,我也想帮四姐说话来着,可四姐一个理字都占不上,我想帮也不知从何帮起。”阮思卉勇敢的抬头挺胸迎着大娘那愤恨的目光,大娘可以打她可以骂她,但是,她必须把事情说清楚。
“你胡说?我怎么挑事了?我不就开个玩笑吗?她们就对我开骂,你若是真与我亲近,怎么会坐在那里装聋作哑,任由她们骂我?你压根就是打心眼里恨我,恨我娘,所以巴不得我出丑,她们攻击我的时候,你心里一定很高兴吧!”阮思萱抢白道。
阮思卉不甘示弱:“三姐跟七姐好好的商量做些针线活贴补家用,七姐好心给三姐出主意,四姐却在一旁冷嘲热讽,说七姐吹牛,说七姐凭什么对阮家指手划脚,说七姐的银子来路不正,连一向不理纷争的八姐都听不下去了,四姐你还说你是开玩笑吗?而且四姐和大表姐讽刺挖苦七姐也不是第一次了,哪一回姐妹相聚,你不得损人几句,七姐和你计较过吗?没有吧!大娘若是不信,只管把姐妹们都叫来,当面对质,看看四姐是开玩笑还是有心挑衅。”
姚氏听着思卉噼里啪啦的,她说的什么都没听进去,只觉得思卉当着她的面都敢这样指责萱儿,那她不在的时候,还不知对萱儿如何不敬,越发的相信萱儿是被她们联合起来欺负了,当即怒从心起,骂道:“你倒是把你四姐说的话都记住了,她们骂你四姐的话你怎不记?吵架的时候谁能有好话?你分明就是没把你四姐和我放在眼里。”
白姨娘见形势不妙,忙拽了拽思卉的袖子,央求道:“卉姐儿快别说了,赶紧给你四姐和大娘认个错,说你下回再也不敢了。”
阮思卉执拗的抿着嘴就是不肯道歉。
姚氏气道:“燕芳,你耳朵聋了是不是,叫你拿个家法半天没拿来?”
白姨娘见劝不动卉姐儿,心里那个着急,方寸大乱了,只得又去求夫人:“夫人,卉姐儿年纪还小,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
“姨娘,我又没错,你叫我改什么?”阮思卉负气道。
“反了,反了,今日若不好好教训你,我这个大娘的威信何在?”姚氏等不及燕芳拿家法,目光一转,看见针线篓里的尺子,过去拿了尺子就要来打阮思卉。
阮思卉脑子转的飞快,以前四婶欺负阿语的时候,阿语就跑到长房去求助,自己占着理,凭什么要受罚,闹就闹呗!闹大了看丢脸的是谁。阮思卉不等大娘的尺子落下来,转身拔腿就跑。
姚氏气疯了,卉姐儿居然敢跑?
阮思卉跑出了院子,她没把握祖母会帮她,只好去找七姐,七姐主意最多,她一定能有办法帮她的。反正她留下,她和白姨娘都得受罚。
阮思卉一口气跑到了荷香院,进了院门就大声喊道:“七姐,七姐……六婶……”
阿语正准备洗洗睡了,听到思卉在外面大声疾呼,忙又扣回盘扣,开门出去。
“九妹,出什么事了?”
俞氏听见声响,也出门来。
阮思卉见到阿语和六婶方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把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俞氏忙扶了她进去,柔声道:“快别哭了,告诉六婶,出了什么事。”
阿语依然心中有数,八成是因为白天斗嘴的事,阮思萱为难思卉了。
“九妹,是不是四姐为难你了?”阿语问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