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着道:“自然不会。”
吕氏听了,记起先前柳孟炎因怕得罪了柳仲寒,也随着人附和着劝说柳老太爷将爵位传给柳仲寒,因为那事柳老太爷就背着旁人怒骂了柳孟炎一回,暗想那莲子委实不过是寻常之物,柳檀云也只吃过莲子羹里的莲子,哪里会知道那青涩的莲子是什么滋味,只叫婆子们摘了莲蓬,凑合着端给她就是,于是就叫丫头们拿了钥匙给婆子们去开库房。
不成想,午饭的时候,吕氏见自己的饭菜没有端来,就叫了丫头去问。
那去问的丫头回来说:“厨房里就两个嫂子守着,那两个嫂子又是只管打下手的,说菜都切好了,掌勺的嫂子出去找锅子去了,她也不敢擅自炒了菜。”
吕氏眉头皱皱,尚未说话,小顾氏那边的玉楼,还有戚氏、柳季春、柳叔秋的丫头结伴过来,都问:“大夫人,怎厨房里的人都不见了?饭菜也不见做好。”
吕氏闻言,眼皮子跳了跳,想起蔺婆子来说去摘莲子的事,暗道这是那些婆子有意拿了这事拿捏她呢,于是又恨自己当家日日小心谨慎如履薄冰,柳檀云偏给她生出那样多的是非来,忙道:“我这便吩咐了人去外头买了饭菜回来。”
玉楼道:“外头的东西买来了,倒也便宜,只是夫人少爷们若知道是外头人做的,会觉得不干净,咽不下去。”
吕氏道:“既然这样,就立时将厨房里的人寻回来做。”说着,就吩咐人去寻了蔺婆子等人。
果然,蔺婆子被找到的时候,还正在银器处翻找银锅子呢,见柳太夫人动了怒,要捉拿她,面上惶恐,心里却想着自有吕氏顶了这罪名,于是却也不惧去跟吕氏对质。
柳太夫人瞧见吕氏面色灰暗地过来,心里莫名地就觉解气,暗道柳檀云年幼无知就罢了,吕氏由着钱氏教唆柳檀云一些要不得的话,实在是罪不可恕。
柳太夫人这般想,乃是因自打柳檀云将她嫁入柳家的原因说出后,面对着柳老太爷、柳二太爷,她就觉多年来自己在柳家说一不二的底气没了;只是她这般恨着吕氏的时候,却忘了钱氏是打她这边出去的,她往日里也说钱氏是她的人,叫吕氏多关照了钱氏。
吕氏过来请罪道:“孙媳妇一时疏忽,就叫厨房里的妈妈嫂子们都离了厨房……”
蔺婆子等一众婆子隔着一道门听了吕氏的话,立时就喊起冤枉。
金轩的娘高声道:“虽耽误了夫人们吃饭罪该万死,但小的们也并非有意如此,实在是有苦衷的。这是因二姑娘说要吃炒莲子,太老爷也要吃,小的们不敢敷衍,才去摘了莲子,寻了锅子。原以为一会子功夫就够,谁知道就白耗了那么大功夫。”
柳太夫人早听戚氏说过柳檀云那荒唐的念头,此时只故作不知,蹙眉道:“炒莲子?这费个什么事,她要你就弄了给她。”
蔺婆子忙将柳檀云说的四样一一说出,道:“莲子有的是,只二姑娘要那莲子不管生的熟的都是水水嫩嫩的,这就难办了。”
“荒唐!”柳太夫人喝道,又指着吕氏道:“你也由着她如此?竟为了这么个玩笑似的吃食耽误你婆婆、小叔子、弟媳妇吃饭?”
吕氏道:“老太爷要,是以孙媳就吩咐了厨房去做,厨房里原说不费事……”
柳太夫人冷笑道:“若不费事,你将那莲子炒了端来孝敬我,叫我瞧瞧。叫我见识见识,那莲子炒过之后,如何还能水水嫩嫩的!我还当府里出了什么大事了呢,瓷器处、银器处翻个遍,又是船,又是桨,闹腾的满府鸡飞狗跳,就为了一盘子菜?”
吕氏望了眼柳太夫人,心知今日是躲不过去了,自己个算是百口莫辩了,于是咬牙等着柳太夫人再发话,又隐隐盼着柳老太爷来救她。
柳太夫人道:“老二家的,先领着人去做了饭,打发了你两个小叔子小姑子还有姑娘们吃饭。回头那厨房就由你管着,也省得你嫂子事多,既耽误了管教二丫头,又耽误了府里的正事。”
小顾氏闻言,忙答应着,心里先是欢喜地想这会子就算是柳老太爷来了,也护不得吕氏了,随即又觉自己没出息,这府上大大小小的钥匙本就该自己管着,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就没出息地欢喜成这样。
外间蔺婆子等人也松了口气,心想总没有白折腾一回。
小顾氏尚未出门,瞧见柳老太爷牵着柳檀云过来了,忙立住垂手问好。
柳老太爷进了门,先跟柳太夫人问了好,随即对着门外蔺婆子等人冷哼道:“我说怎么饭菜没人送来,原来是都聚到这边了。”
柳太夫人见柳老太爷动了怒,有心火上浇油,先叫柳老太爷坐下,随后道:“可不是,若不是二丫头的娘不省事,分不清轻重,哪里会有这事!”
柳老太爷冷笑道:“原先云丫头就说这婆子定然做不了,还说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