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云丫头为了逞能,以次充好,慢说对不起母亲在天之灵,便是到了外头,也不好跟人说话。”
柳老太爷待要开口,听到有脚步声过来,就扭头看,见是柳檀云,便由着柳檀云回柳二太爷的话。
柳瞄了眼柳二太爷,方才她在门外站了一会子,也听见了柳二太爷的话,心想她就要趁此叫整个柳家人明白,这国公府是握在她手心里的,说道:“祖母所用之物,早在年前就准备妥当了,除了一些琐碎之物,并不要买什么。而且叔祖见的几个人,手上的东西也不是顶好的,乃是因知道咱们这等人家办事势必不肯拉下脸面讲价,才将价钱抬得高高的。如今孙女给祖母准备下来的东西,才是一等一的好,且告诉旁人咱们是早些年就蘀祖母寻下来的,也显得咱们尽心;叔祖只需去瞧瞧,回头跟谁说话也不丢份。”说着,又对柳老太爷道:“祖父,姑祖母来了,等会子就该进来了。”
柳老太爷道:“去迎着你姑祖母吧。”说着,心想不知柳沙过来了,听说戚氏早先闹的事,心里会做何想法,这般想着,就有些“近乡情怯”,只叫柳二太爷去迎着柳沙,见柳檀云要跟过去,便出声留下柳檀云。
柳二太爷因被柳檀云堵了嘴,也讪讪的不乐意留在这边,便出去了。
柳檀云瞧见柳老太爷红肿着眼睛,说道:“祖父歇一歇吧。”
柳老太爷点了头,问:“你太太的事……”
柳檀云在骆家红白之事都料理过,自然知道该做什么,开口道:“物件全齐了,人也都分派好了,僧尼傍晚就进来。万事俱备了,祖父不用挂心。”
柳老太爷点了头,见柳檀云将事情样样处置妥当了,便松了口气,然后说道:“陪着我坐一会子吧。”
柳檀云一愣,那晚上当着柳老太爷的面将事情说清楚后,再见柳老太爷,就有些不尴不尬,也并未与柳老太爷再说过旁的话,这一路回京,她心里想着若是柳老太爷怨她不回京,乃至于令柳太夫人枉死,自己该如何跟柳老太爷说话,因此面上虽沉静,但心里也乱的很。
柳老太爷见她垂着眼皮不说话,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笑道:“你这丫头,又胡思乱想什么?”
柳檀云吸了口气,说道:“在想祖父想什么呢。”
柳老太爷在蒲团上坐下,向着门外看,等着柳沙进来,对柳檀云道:“别想了,我这会子就想过两个月,咱们祖孙再回乡下去。”
柳檀云抿紧了嘴靠着柳老太爷坐着,头倚在柳老太爷身上,半日说道:“祖父,你可不能不疼我。”
柳老太爷轻笑一声,说道:“我不疼你,还能疼哪个?你祖父一把年纪了,也呼风唤雨,这会子,若没了你,就成孤家寡人了。”
柳檀云闻言也笑了,见柳二太爷领着柳沙进来,便忙迎了过去,瞧见短短两年多不见,柳沙比早先衰老许多,心里一时又感慨良多。
柳沙来了,又在柳太夫人灵前痛哭流涕,见了柳老太爷,兄妹执手又哭了一场。
柳檀云见柳沙也没有多少精神跟柳老太爷说话,便忙叫柳沙的儿子宴知秋扶着柳沙歇息去。
傍晚,柳沙又出来与柳老太爷、柳二太爷说话,问起柳太夫人临终可有遗言,柳老太爷、柳二太爷都答不出来,柳沙见此,知道柳太夫人过世没个人在身边,又忍不住痛哭一回。
柳檀云在一旁陪着,心想这可当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听人说吕氏病了,便又叫人请了太医给吕氏诊脉,晚间,待要回自己院子里歇着,又记起吕氏生病一事,因对柳沙痛哭之事有些感慨,便又去了吕氏那边,瞧见吕氏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便道:“母亲今日吃了太医的药可还好?”
吕氏哼哼唧唧,眼神闪烁,只不肯回话。
柳檀云又道:“那母亲就好好歇着吧,府里的事有我呢。”说着,就要起身走人。
吕氏忽地出手拉住柳檀云,瞄了眼画扇,叫画扇去守着门,就对柳檀云道:“檀云,这会子你可得帮着母亲,若是叫那小贱人得逞,这日后就没咱们娘三的活路了。”
吕氏身边的丫头早打发出去嫁人了,因吕氏这人念旧,就将新丫头也起了这么个名,这新的画扇、锦屏、绘格几个,也才十四五岁。
柳檀云一怔,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氏想起那日柳太夫人过世的情形脸色越发发白,便遮遮掩掩地道:“那会子太夫人咳得厉害,我忙着照应她,一世情急,说了些颠三倒四的话,那话偏叫……”待要再说,外头画扇说道:“阮姨娘给夫人送药过来了。”
吕氏忙闭了嘴。
阮姨娘进来了,对着吕氏福了福身,然后又笑盈盈地对柳檀云道:“姑娘白日里忙着府里的事,操劳的很,这样晚了,还不去歇息?”说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