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孟炎这么早就知道花氏有孕一事,待要说没看见,又怕花氏出事,柳孟炎将错推到自己头上,于是道:“锦屏说鸣凤背后骂过花氏几次。”
柳孟炎点头,道:“我交代过花氏了,待鸣凤、青鸾两个过火一些,就装作动了胎气,还请夫人到时候请了大夫好好护着花氏。”
吕氏笑着答应,又开口问了柳孟炎在哪里歇息,柳孟炎就道:“我先去了,还请夫人早些歇息吧。”说着,就去了。
吕氏待柳孟炎走后,问了画扇,得知是小一去与柳孟炎说的这事,暗恨柳太夫人、柳老太爷、柳孟炎都纵着柳檀云,对画扇道:“叫穆嬷嬷教教姑娘针线,过些时日我要查看查看。”
画扇忙又去柳檀云那边传话。
柳檀云听画扇说了,心里也不以为意,就叫穆嬷嬷打发了画扇,待到快关门的时候,楚嬷嬷拿着一匹据说是柳姑奶奶柳溪送来的蝉翼纱给柳檀云。
楚嬷嬷避过穆嬷嬷,又问柳檀云柳老太爷跟骆侯爷说了什么话。
柳檀云将柳老太爷教给她的话说给了楚嬷嬷听。
楚嬷嬷想了想,瞧着欢天喜地拿着蝉翼纱的柳檀云,问:“姑娘这话可曾跟旁人说了?”
柳檀云道:“跟父亲说了。”
楚嬷嬷本料到柳孟炎会问柳檀云,此时柳檀云的话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也叫她信了柳檀云前头的话,因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急赶着去回禀柳太夫人。
柳太夫人听了楚嬷嬷的话,久久不语,半响怒得将手边茶盏挥落,恨声道:“这也算是做儿子的行事!”
楚嬷嬷迟疑地道:“老太爷知道了顾老太爷办的事,定是疑心这事是太夫人起的头,因此心里气不过……”
柳太夫人怒道:“便是如此,那也该来寻了我问明白,叫我去教训他表弟,不该对他外祖家下了死手,这般叫我的颜面往哪里放?”
楚嬷嬷不敢出声,半响道:“老太爷这话是不是有意叫姑娘传给太夫人听的?说到底,老太爷还是想叫顾老太爷收手。”
柳太夫人冷笑道:“难不成他当真以为我会害他?”说完,闭着眼吸了一口气,道:“得赶紧跟表侄说一声,叫他有个防备。还有骆侯爷……再叫人去睿郡王府说和说和,若叫睿郡王消了气,不为难骆侯爷,如此骆侯爷一欠了我们人情,二不必再请老太爷办事,自然不会再搀和到顾家的事里头。”
楚嬷嬷连声应着是,问:“可是睿王府那头该如何去劝说?这些还请太夫人示下。”
柳太夫人想了想,道:“骆侯爷那边家中宗祠所在的地方必是不肯割让给睿郡王,但这两家之外,隔着一条小街,是老皇亲张家的地方,若是叫张家将地给了睿郡王,睿郡王家建园子地方也够了。叫人去劝张家卖了宅子吧,他们家那皇亲隔了几朝了,算不得数,只怕银子给得足,他们家连祖宗都肯卖。”
“那银子?”
柳太夫人笑道:“自然是顾家出,我老婆子一个,说白了,也不过是替他们这些子侄操心罢了。”
楚嬷嬷笑道:“那可不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呢。”
第二日,柳太夫人就叫人捎信给顾老太爷,又叫人请了柳二太爷过来。
暂且不说顾老太爷那边得了信,是如何去软磨硬泡使得张家主动割让了大半宅子,只说柳老太爷听说柳太夫人与柳二太爷在房里商议了半日,就叫人留心此事。
随后听说柳二太爷回了家,就去了睿郡王那边,柳老太爷心里盘算一番,待到中秋前两日,竟破天荒地要在府里设宴,给各家亲朋都下了帖子。
待到柳老太爷设宴那一日,吕氏一早就忙着去布置桌椅屏风,柳孟炎、柳仲寒也忙着准备迎客。
柳檀云并不敢擅自去前头宴席,闲在房中写了一会子字,忽地听到屋外鹦鹉乱叫,就出外去看,忽地一只红白相间的狗扑过来,搂着她的腿摇尾巴。
柳檀云笑道:“没想到才这么久,这千把两银子染上去的色就掉成这样。”说着,在院子里瞧了瞧,果然瞧见的何循蹲在院子一角看笼子里的刺猬。
领着何循过来的丫头瞧见柳檀云,给柳檀云问了好,说道:“老太爷说请姑娘陪着何少爷玩一会子。”
柳檀云才点了头,忽地瞧见何循要开了笼子将刺猬放出来,忙叫道:“循小郎,不能放,那刺猬会啃了花根。”
何循只当没听见,依旧开了笼子,将刺猬撵出来,然后道:“看红毛叫我养这么大了,这刺猬还是这么点大。”
柳檀云笑道:“那你把狗还了我吧,你的刺猬我不稀罕。”
何循愣了愣,想了想,说道:“你不稀罕,我把刺猬也拿走。”
一个“也”字,说明何循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