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有人叫道,别跑!伯男循声望去,一个黑影在眼前一晃,就冲到了院子的一角。伯男心想这云泥人身法好快,自己都看不清他的面貌。壮汉们听到叫声,纷纷从屋子里抢出来,围堵这个黑影。
在这十几个壮汉的包围圈里,这黑影左闪右躲,上下腾挪,总能在扑过去的黑影中间找到缝隙,钻到无人处。壮汉们忙活了一碗茶的时间,忙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却连这黑影的衣服也没抓着。
领头的壮汉勃然大怒,从腰间掣出一把石剑,骂道,你这小杂种,再胡闹,老子就砍翻了你!
这黑影冷笑一声,纵身上了屋顶,从屋顶上居高临下,对那领头的壮汉说,有本事你上来啊,你能上来我才服气,要不然……这声音清脆,像是云端才有的灵鸟,伯男看这人的样子,估计还是个孩子。
黑影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身子就晃了一下,然后就像晕倒了一样,歪歪斜斜地从屋顶上滚落下来,笨重地摔在了后院中央,重新落入了一帮壮汉的包围。
伯男正纳闷这黑影为何突然变得如此笨拙,仔细一看,地上趴着的,不止黑影一个,另一个双手从后面死死抱着他的腰。一定是黑影说话的时候,没留神被这人暗算,从后面拦腰抱住,掉落下来。伯男看了两眼,认出这暗算黑影的人,正是这间客栈的老板。
领头的壮汉纵声狂笑,说道,这回,我看你还往哪里跑!说罢就挺剑上前。
伯男见这些人以多打少,还动了兵刃,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想起了弼苍和光岸联手打自己的样子,不禁厉声喝道,你们一帮大男人,拔了剑欺负一个小孩儿,抓不到还用暗算的办法,算什么本事!
壮汉还未说话,暗算黑影的掌柜却先抢着搭腔,客官大人,你可不要管这些闲事,这位是马家庄庄主的座前护卫,方圆百十里内,说出他的威名,小孩子都不敢哭闹。你远道而来,不知不怪,快快回屋休息吧。
那领头的壮汉,斜了伯男一眼,说,原来是你,是不是身上痒痒了,刚才在门口没挨上鞭子,非要进来讨了才舒服!
伯男听这壮汉骄横得可笑,也是个狂妄轻敌之辈,还屡次威胁要与自己动手,本想马上教训他一番,让他知道些狂妄轻敌的后果。可他经过了这一系列的争斗变故,已经学会了审时度势:房间里还有三个受伤的,自己还是尽量不要主动和人打架,免得伯父担心自己是个不懂事惹是非的小孩子。
想罢,强压怒火,说道,原来是矿主大人的座前护卫,不知这小孩儿犯了什么错,要如此大动干戈?
护卫哼了一声,这小杂种是我们家的奴隶,偷跑出来,现在要把他抓回去!
那黑影听了这话,一下子挣脱了掌柜,蹦起来对护卫说,这么大的人,说谎也不害臊!我从小就是个平民,不是奴隶,好生生在这里做工,你们青天白日的就要抓我为奴,还反诬陷我!
放屁!你个小杂种,要不是偷的,你包袱里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那是我们家传的!还给我!黑影看到护卫手里拿的包袱,就要伸手上来夺。
哈哈哈哈!护卫把包袱藏到身后,黑影扑了一空。要是你们家有这些值钱的东西,你还至于灰头土脸,破衣烂衫的?
伯男朗声说道,云端向来以智慧和慈悲统御下界。不会纵容坏人,也不会冤枉好人。你说他是你家奴隶,当有证据,如果没有,不如咱们一起去找云望凯迅御,让他来评个公道。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真是异想天开,望凯那杂种就知道搜刮五色石,一年才来一次,这会儿早走了!现在,老子说的就最公道!
伯男心想这人若真有证据,恐怕就拿出来了,看来抢人为奴是一定的了。可他怎么如此霸道蛮横,让你去见巡御就是给你个台阶下了,你却自以为天下第一,不把宗师盟派来的巡御放在眼里。
只听掌柜在一旁大喊,客官快走吧!别趟这浑水!
伯男说,如果护卫真得是乱抓平民为奴,违犯了云端铁律,就不怕受到责罚吗?
哈哈哈,云端铁律,你这小子太可笑,云端铁律就是老子写的!你还敢提责罚老子的事儿,我得好好教你该怎么说话!说罢就擎着石剑朝伯男劈来。
伯男当时就觉的这些人无理霸蛮到可笑的地步,再如此纵容下去,这云泥谷中恐怕再没有一日安宁。即使云端要以智慧和慈悲对待这些云泥人,也不能再忍下去。
想罢就随手挥出一记劈空掌,掌风轻劲,护卫以为伯男战力孱弱,更加肆无忌惮地挺剑攻来。可就在剑尖离伯男的胸口还有一臂远的时候,护卫却像屠夫扔掉的一块臭肉一样,向后飞了出去,眼睛里全都是不可思议的眼神,落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见领头的吃了亏,又有四个人各自拽了家伙向伯男冲来,伯男面无表情地一一回击。
这四个壮汉也都重重摔在地上,说不出话。
转瞬间形势逆转,剩下的壮汉们再不敢往前冲,纷纷把兵刃扔在地上,瑟瑟缩缩地架着五个伤者从门口逃走了。
伯男没有立即回去找诤磊,而是找了间空屋子,把掌柜和黑影带了进去。
任凭伯男怎么拉他劝他,掌柜就是执意跪在地上,嘴里翻来覆去只是几句话,好汉饶命,自己只不过是受护卫胁迫,不得以才帮他们抓这个小孩。其他一概不知道。
倒是这个黑影伶牙俐齿,声音清脆,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