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男在神力方面的糟糕表现被众人熟知之后,他明显的感觉云端人对他的看法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种。大多数人对他依旧宽厚、客气,他们认为伯男的修炼只是火候不到,到了自然会突飞猛进。
但有一小撮人,对待伯男的态度却变得恶毒刻薄,他们觉得,也许伯男根本就不是伯男的儿子,他可能是其母从别处弄来的野种。因为他不仅提升速度太慢,还经常不依女娲成法修炼,鼓捣一些邪魔外道的神力,这是云端铁律明文禁止的。“胖子”培智就是恶毒一派中比较激进的一位,整日以挑衅攻击伯男为乐。
不过,在那一天之前,宗师盟各位宗师倒是没有在公开场合表现出对伯男的鄙夷,还经常说对伯男始终寄予厚望。
所以,这一连串的诡异事情发生之后,伯男实在想不通,自己明明记得进了女娲祠就昏倒了,两位宗师、守祠的巫师为什么全都说自己毁祠伤人,如果是他们设局构陷,含血喷人,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过去他们常说对自己期望甚深,虽然他们未必真心觉得自己有前途,也许只是期待自己和华瑾将来生下的孩子是天才。但也没有必要为此害自己啊?
伯男天天想,夜夜想,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
想到是在头疼,伯男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在自己昏迷之后,有别人闯进女娲祠,乱打乱砸,巫师和两位宗师却将他误认成自己?或者自己昏迷之后发了癫,确实砸烂了女娲祠里的神器,动手打了巫师,自己却不知道?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这又是犯了什么病,为什么之前从未发癫,偏偏那一天发起癫来?
伯男想来想去,大部分的事情全都想不明白。倒是只有胖子一个人的事情合乎情理:他从来就跟自己不对付,一定被自己追得急了慌不择路,后来发现带兵刃闯女娲祠犯下大错,为了逃避责罚,才矢口否认和自己的打斗。否则,他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即便想不通,伯男也没有灰心丧气。多年苦苦修炼,却难得突破,伯男养成了乐天达观的性格,他向来相信,“驳”到山前必有路,走上一步看一步,实在弄不懂的就先放放。如果能找到青水湖,说不定就能找到黑龙的线索,早点完成从罪人到英雄的过程。
伯男骑着驳兽,在三个云端神卫的“护卫”下,跑了十几天,终于望见了看到了通天彻地的黑幕和巨龟腿柱,在眼前一望无际的荒原中矗立。
伯男第一次见到这壮观的景象,知道边境大营就在前面不远处,又猛踢了胯下的驳兽一脚,驳兽箭一般向前冲去,三个云端神卫也在后紧随。
天色将暗时,一行人已经赶到了巨龟腿柱附近,守军大营应该就在巨龟腿柱之下。巨龟腿柱放射着暗红色的光辉,只是这种光辉今天看来尤为诡异骇人。
伯男身后的神卫远远地打了一声唿哨。伯男这些天也弄明白了,这种呼哨是云端高手用来试探敌友的暗号。不一会儿,对面远处也传来了一声唿哨作答。
循声望去,在暗淡的残阳下,二三十顶帐篷,坐落在巨龟腿柱与天地边界黑幕之下的荒原尽头,显然,这里就是边境大营了。
伯男和三个神卫一直奔到大营门前。通报之后,一个黑袍人领着他们进到大营中最大的一顶帐篷里,帐中居中坐着一人,应该就是云端边军的主将肆奇了。
尽管伯男是戴罪之身,但初次见面,肆奇主将表面上还算客气,他对伯男说,“算上我,南极边军一共五人,今天副将一图,三位偏将全都在这里了。”与几位将军相互施礼之后,伯男简单说了自己早被宗师盟昭告天下的遭遇,便向肆奇问道,肆奇将军久在边境,是否知道,这附近有个叫清水湖的地方?
没想到,刚才还笑意盈盈的肆奇脸色一变,郑重地问道,公子,为何要问青水湖?那可是一处极为凶险之地,轻易去不得!
伯男听了,听他这口气,必是知道青水湖,但这话说得甚是奇怪。自见面以来,这肆奇主将一直礼数周全,全然不似那些整日刁难他的刻薄恶毒之辈。但为何打听个地方他竟然不愿相告,难道,这湖当真凶险?
伯男正要再问,肆奇却岔开了话题,他告诉伯男,既然来寻找黑龙尸首的下落,就不要急在一时。当年女娲拥数百云端高手都没找到,如今公子独自来寻,更加不易。不妨就在他这里多住些日子,耐心查访。
伯男正要再问,一名偏将从门外进来禀报,打断了他的话:主将,巡视的时间到了。
众人全都望着云肆奇。
肆奇说,伯男莫怪,每晚巡防的时间到了,我这偏将不懂礼数。
伯男说道,不妨事。这巡防是不是在这大营周围转转?
肆奇答道,伯男你说得极是。天色暗下来之后,为防贼人来犯,我们都会到腿柱周围巡察一遭。
伯男心想,这将军一定知道青水湖在哪里,说不定多聊一会儿就问出来了。而且即使问不出来,如果能亲自去查看一番,说不定能找到青水湖的线索。
想罢,伯男站起身来,却听到肆奇说,那就请一图副将陪伯男与三位神卫到各自的帐篷中休息,我率两偏将去去就来。
不用,我与你同去,看看你们如何在边境巡防,也好长长见识。云伯男说罢就要往帐篷外走。
肆奇说,公子远来,一路辛苦。不如……
“不要紧,我不累。”伯男说着接着往外走。
但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