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男说,等望凯巡御来了,自己一定好好跟他商议一下,说不定可以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马敬飞听伯男这样说,谨慎地问了一句,老朽要儿子,巡御要纯料,若是巡御执意不肯放人,又当如何?
伯男让马庄主不要着急,估计望凯巡御会念及两家世交,给他一个面子,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慢慢商量。
马敬飞听了,连连点头,说扑天雕还没有消息,请您在这里安心住上几日,好好歇息休养,凡有需要,马家庄里应有尽有。
伯男说别的不需要,只需要一幅云泥谷的地图。和一些画图的笔墨、羊皮。他想反正马家的扑天雕也飞不到云端,着急也没有用。等联系上望凯,就可以通知父亲和宗师盟,惩治弼苍这个逆贼。天地之间,无处不由宗师盟统御,根本不用担心他跑了。
当下伯男一行就在这半山腰的马家庄住了几日,诤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已经能行走如常,肆奇和一图也见好转,但仍未醒来。这山上风景奇佳,每日水足饭饱,伯男就和坦珰在山上找一个僻静的所在,让坦珰把伯男身上的图案符号都描绘下来,伯男则在一旁修炼神力。
伯男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虽然还是惦记着一年的赌局和弼苍的去向,但一切最好还是等找到望凯再做安排比较稳妥。所以伯男暂时什么都不用想,过了几天闲云野鹤的日子。
放松下来之后,伯男对“听之以心”的方式掌握得更加圆熟,但手臂上的紫线还是4指长,却没有明显的突破,进展慢了下来。但自从头一晚,伯男就再也没有见过马孝业,他也曾问过马敬飞老爷子,马敬飞说他性子顽劣,不受管束,伯男也就没有多想。
在马家庄的第四天,又是湛湛长空,乱云飞度的好天气。伯男在山坡上修炼了一个时辰,坦珰就过来打断他,说所有的图都已经画完了。伯男大喜,拿着坦珰画的图一看,果然奇诡异常,神魔难辨,他端详了半天,也看不明白。
坦珰拿来马家给的地图对照着比划了半天,也是一无所获,那个神秘的地点在哪里,还是弄不清楚。
就在这时,贺小五高喊着“伯男、伯男”跑到山坡上来寻他,见了面,贺小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那两个人,找上门来了。
伯男听了一愣,难道是……
贺小五忙不迭地解释说,是那天他在集市上找到的两个赏金刺客,他们来马家庄找他,说很奇怪,死活寻不到望凯的消息,他就像是消失了一样。但赏金刺客的行规就是,从来不退订金,但可以帮他们做一件别的事。
伯男心想正好,便笑着对贺小五说,还好你的金子还没让人骗去,叫这两个人来吧。在贺小五的房间里,两个赏金刺客见了伯男,说刺客都没有名字,可以就叫他们金一和金二。
伯男笑笑说,你们二位神通广大,可否带我们去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山中有平原,平原中又有山峰?
金一和金二皱眉眯眼,沉默不语,苦思冥想了许久。伯男都觉得没有希望了,金一突然笑逐颜开,说,我还真想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伯男大喜过望,正要商议何时能去。却听到诤磊房中有争执之声。伯男赶忙冲过去,发现诤磊盘腿坐在床上,正掐着一个人的脖子。旁边一图和肆奇也醒了,正迷迷糊糊地看着诤磊。
诤磊说这人鬼鬼祟祟地在他屋门口探头探脑,诤磊一问他,他还神色慌张,支支吾吾,就觉得他不像好人,好像是个探子,正在盘问。
这人一见伯男进来,咣当一声跪在地上,诤磊见状,也就松了手。这人说,他是皖湄专门派来给伯男送信的,这信只能给伯男一个人看。
伯男顾不得和肆奇一图打招呼,先从这人手中接过密信一看,大吃一惊。信上说,以赫原、望桀为首的几位宗师盟宗师发动叛乱,偷袭伯男的父亲云清宇,将他打伤软禁,他的母亲云荻蕴不知去向。叛党还抓住了望凯巡御,逼问他清宇所烧炼出的天青剑的下落,望凯不从,被废掉所有神力,下落不明。云端中其他与清宇交厚的云端人全都被叛党袭击,不是被废掉神力,就是被软禁!
密信最后写道,伯男必须马上跑,否则叛党一定会来抓他们,叛党中不乏神力奇高者,伯男根本不是对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落款是咬耳朵的皖湄。
伯男一看这落款,必是皖湄亲自写的无疑了。但这消息就像晴天霹雳一样,伯男不敢相信是真的,神力最高的父亲,怎么就轻易被旁人打伤?自己不是云端人?这消息是否牢靠?其他人也是各执一词,诤磊觉得皖湄的话未必可信,她的名声本就不好,而且自从弼苍叛变之后,她就踪迹全无,非常诡异。
但坦珰却觉得这消息可能是真的,因为她早就预感,有一场大变故要发生。肆奇和一图依然迷迷糊糊的,还在努力让自己恢复神智。
正琢磨着,贺小五跌跌撞撞闯进来,说大公子领着十几个穿凤凰羽衣的从外面闯来,硬要搜马家庄,马敬飞在门口拦着不允,他们还把马敬飞打伤了,现在正往这边走。
伯男飞快地盘算了一下,伯父的伤刚好,能恢复几分神力还不好说,肆奇和一图能走就不错了,再加上贺小五和坦珰压根就不能打,即使自己以一当十,他们也还是有可能落入危险之中。皖湄说得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想到这儿,伯男当机立断,叫金一金二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