弼苍和光岸在这些人之后,远远望着伯男的身影。
光岸说,别人晚上都在打坐修炼,这小子不打坐也就罢了,还居然做这种无用的事情耗费气力!如此下去,他再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根本没希望赢得赌局了。
弼苍拍了以下光岸的肩膀,说,他赢不了,咱们的任务就轻松了!最好他永远这样不务正业,疯疯癫癫的!说罢,两人相视会心一笑,各自回帐篷休息去了。
伯男丝毫没有理会众人的嘲笑和鄙夷,他继续坚定地发力狂奔。跑着跑着,伯男感觉那股灼热感不再难耐,他狂躁的心开始安静下来。一共跑了十圈,看热闹的人早都散尽了,他慢慢停下脚步,回到帐篷里,重新坐下,开始探寻自己内心的声音。一开始,伯男还有些不太习惯,心里是一片空白,渐渐的伯男似乎听到了什么。
过了一阵,伯男似乎追到了内心里的那个声音。但这声音飘飘忽忽,似乎是天上的云,游踪不定。伯男总是听得模模糊糊的。
打坐了半个时辰,伯男觉得气息顺畅了许多,那股热力也没有那么炽热难耐。
他坐在地上,缓缓的伸出手臂,向外击出双掌。这一次,双掌之中,又有气体冒出,不过,这次冒出的,居然是两种颜色的气体,一种和上次一样,闪着白色光芒,一种则现出一种青黑色。
两色气体都各自聚拢成团,白色气团比刚才稍大了一圈,大概有鸭蛋大小,另一个青黑色气团则要小得多,只有拇指肚那么大。而且,这一次,伯男感到体内的力量从掌心绵绵不绝地匀匀送出,不像上一次那么忽快忽慢了。
伯男心中大喜:自己对神力的控制更进了一步。俗话说,神力易练而难精。难以精通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神力很难控制。这许多年来,伯男不仅神力有限,而且一直在吃不能顺畅控制女娲神力的苦头。
当伯男再次耗尽体内的力量时,那个鸭蛋大小的白色气团,又像上一次一样,钻入了他的口鼻之间,而那个青黑色的气团,则化作了一小股烟,消失在了伯男眼前。伯男站起身来,觉得自己身轻如燕,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舒服。再看自己的右臂,紫线又长了一指!
伯男从未感觉像现在这样信心十足,他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和贺小五分享。他信步走出帐篷,辗转在大营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贺小五,还未开口,就听到有人惊呼,杀人啦!囚犯逃跑啦!
贺小五说,这是哥哥们的声音,伯男你在这里等着,我曲曲就来。说罢他转身朝喊声的方向跑去。伯男害怕贺小五再度陷入危险,没听小五的劝告,反而在他后面紧跟。
等他们来到大营中的空地,这里比前两天犀渠发狂时更加混乱。伯男向前望去,一大群穿着破衣烂衫的人骑着水马向大营门口涌去。尽管门口有一位边军偏将和几个贺家班阻拦,还是有不少人趁乱逃出营外。眼前的地上横陈着一具被拦腰削成两截的尸体,似乎是一个穿黑袍的贺家人,尸体旁边有一大摊血迹,另外还有一个贺家人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混乱中有一人大喊,小五,你带人赶紧追,囚犯和犀渠都跑了!
小五听罢,答应了一声,转身对伯男说,机会来了!但有点危险,你去不去?
伯男大喜,当然去!
小五说,那咱们得快点,趁你的尾巴盯上你之前冲出去!
伯男就与小五一起,发足向马圈跑去。伯男觉得自己喝过那飞泉微液,按那本怪书的方法修炼过之后,跑得简直比兔子还快!伯南和小五左右冲突,在混乱的人群中见缝插针,终于来到马圈里,拉过各自的坐骑骑上,又冲入了那一片混乱之中。直到两人冲出了边境大营,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出了大营,伯男看到囚犯四散奔逃,往哪个方向去的都有,小五把手一指左边,咱们去追那几个,就是那个方向!
伯男会意,知道他说的是青水湖,毫不迟疑地向左拨转驳兽,开始狂奔。
奔了一炷香的功夫,突然刮起了狂风,风卷起的黄沙,四处弥漫。亡命逃跑的囚犯已经看不见了。
小五问,伯男,风沙这么大,要不等一会儿再走?
“没关系,咱们接着追!”伯男催着胯下的驳兽继续奋力前行。
伯男和小五就沿着刚才的方向,在风沙中骑行艰难骑行,可风沙越来越大,两个人的速度被迫慢了下来。
顶着风沙走了小半日,两人在漫天风沙中,被风吹得连腰都直不起来,只能趴在坐骑背上。不知又过了多久,风沙渐息,伯男从驳兽背上坐直了身子,抹了一把脸,却看到了从未想见的景象。
身前三十步左右的地方,是一个广阔得像海一样的大湖。这个大湖就好像是平地里冒出来的。伯男沿着湖边骑了一段,湖水水面很高,几乎与湖岸齐平。周围是无边的荒野,一马平川,地势坦荡,既没有山峦,也没有河谷。
再细看,湖水暗黄,静得像一块石头。即使湖边刮起狂风,这湖面上也一丝波纹也没有。这出奇安静的湖水,一直向天地边界蔓延,蔓延到黑幕之下。再远就看不见了。不知道是黑幕直直截断了湖水,还是仅仅挡住了他的视线。
云伯男寻思着,不自觉地停下来,跳到了地上,蹲下来,更近地看这湖里的水。贺小五小心翼翼挪到他身边,像是带着几分害怕,轻声说,这就是青水湖。
伯男心想,啊!原来这些日子费了这些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