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怎么不早来看她呢?司马淳咬了咬唇,到底没说下去。
何叔宝也轻声回她:“你深居宫中,平素也出不了门,我如何来看你呢?”说着,眉眼闪过一丝复杂,“太子与安宁……”
司马淳猛地一抬头,没防住何叔宝正低下头来,两相一磕,司马淳便“嗷”地一声抱住了脑袋。
何叔宝也捂着下巴,真是说不下去了。
司马淳却记得刚才的话题,“安宁她,她与太子的事,连你也知道了么?”
何叔宝一边留神着四周,一边说:“他们的事儿,你别掺和进去,当不知道最好。”
见司马淳还是不明所以,便无奈地笑了下,“对于安宁来说,傍上了太子,自然是好事。但这事吧,毕竟上不得台面,而且,宫中,还有个皇后娘娘呢!”
安宁有太子殿下做靠山,自然是不错的了,尤其这个太子殿下在不久的将来,还会继位为新君。
只是,阿宝,你们眼下这般大张旗鼓地接近太子,到底所图为何呢?
前世时,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你们是不是也有这么一出呢?
你们到底在谋划些什么,我却半点不知情。
你们听凭我在宫中蹉跎近十年,到如今重来一回,我还是被你们蒙在鼓里。
阿宝,阿宝,你真的是我认得的那个病弱娇气又倔强的阿宝么!
你到底,有没有将我当成好友呢!
司马淳依然呆呆愣愣地看着何叔宝,又听何叔宝给她讲了园子里的一些景致,缓缓开口说道:“阿宝,今日能再见你,我很高兴。”说着便朝何叔宝笑了笑。
何叔宝有些迟疑地伸出手,揉了揉司马淳头上的两个花苞苞,似是想起了什么,从衣袖里摸出两个金铃铛来:“呐!这个拿去玩罢!”
司马淳便笑开了颜,欢欢喜喜地接过来,爱不释手地把玩着,似乎方才那个,突然间有些伤感的司马淳,是何叔宝眼花看错了一般。
司马淳听何叔宝叮嘱了几句,便按他指的方向,绕出了竹林。
安宁公主与翁姑姑带着那几个先前不知去向的宫女正站在大道边的树影底下等她。
司马淳提着裙子蹬蹬地跑过去,安宁公主拉住她,手指在袖中将她轻轻一捏,司马淳与她对望一眼,两人并未说话,便像从未在园中走散一般,继续游园。
身后的翁姑姑与众宫女们,也都垂着头,半点不提方才的事。
司马淳心下明了,这应当是被太子殿下敲打过了吧。这位太子殿下的手段,不容小视啊。
要说老皇帝还在位,却出了这么一个贤德的太子,谁心里不会咯噔一下啊,可咱们这位太子殿下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朝野上下,他都能左右逢源,连皇帝陛下对他也是赞不绝口,这人,实是位人才。
这样的人物,他的私情之事,即使阿宝不说,司马淳也是打定了主意,绝不多说一句话。况且,她想说话也够不上吧。
司马淳与安宁公主一道,走回到了园中的回廊中,前方却是临湖的一石船坞,正有不少贵女在里面说笑玩乐。
司马淳进去时,正听得一道温雅有礼的声音说道:“此园景致不错,宛如画中,不如我等在此联诗作赋,不负此番美景。”
说着还吩咐下人备纸笔。司马淳听得翁姑姑在旁小声地指点安宁公主:“这位是太子舍人崔适家中的小娘子。”
哦,这位崔适,也是南梁的旧官儿吧,到得新朝,别的不说,这眼光还是不错的嘛。
司马淳边想着边打量这位清秀佳人,果然是一身的文气。
一个明快的声音响了起来:“咱们那笔字儿啊,只好上得帐簿,这吟诗作对的事儿,咱们可排不上边儿。湖那一头儿的郎君们都等着下笔呢,咱们也别凑这个热闹了。”
又有一道爽朗的声音道:“是啊,你们爱写个酸诗的,可别算上我。我看这园子,精致是精致,只是太小了,跑马都跑不起来,没劲儿透了。”
说完,两个娘子便旁若无人地商量着去郊外跑马的事儿来。
连司马淳这深居宫中又无任何消息来源的人都知道,大齐朝一统南北,结束了好几百年南北分治的局面,可这南北之争,从未停歇过。就连这后宅之中的小娘子们也不时地争上一争。
江南的小娘子身娇体弱,能诗文,而北地的胭脂却是英姿飒爽,善骑射。
司马淳倒是觉得各有各的好,完全不用比较啊。
这主要是因为司马淳的阿娘,南梁端宜大长公主就不是个娇滴滴的娘子。
她可是位掌兵事、主政务的实权公主。虽然司马淳自己是有一些娇气啦,可是她也很会欣赏各种不同的美女的啊!
船坞中的贵女们小小地争执了起来,只有几位公主自持身份,只在一边面带微笑地饮茶,丝毫不受影响。当着公主们的面儿,贵女们也不好太过放肆的。
待安宁公主进来坐下时,船坞里的贵女们都息了声,另外几位公主是不屑地,连眼都没抬起过。
安宁公主只淡淡地坐在那里,周围的贵女们便起了身,不愿与她坐在一处。安宁公主的绝色,实在是太有杀伤力了。
司马淳静静地坐在安宁公主身边,看着她面上是不动声色的,但那宽大的衣袖里,一定是在搅着帕子,知道她心里也有不安,便伸出手抚了抚安宁公主,安宁便回之一笑。
司马淳感觉到有人在拉自己,便疑惑地回头去看,只见一个穿着藕色衫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