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顺口一句话而已。我这个人比较,同情心泛滥。”她清了清嗓子,“你转来不久,不知道周老师发起飙来多可怕。”
靳川盯着她,挑眉:“就这样?”
朵棉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跟这双眼睛对视,但还是硬着头皮,点点头:“对啊。”
当然是因为这样。
不然……还能为个啥?朵棉有点迷迷糊糊地琢磨着。
靳川听完,回了声嗤笑,故意慢条斯理拖长了调子:“是吗。”
“?”突然阴阳怪气?
“好学生应该都不怎么骗人吧。”他眼神里浮起一丝兴味。
“……”朵棉皱眉,再往后挪挪,用一种看奇怪生物的眼神看着靳川,“为什么这么说?”
靳川那张俊脸往她贴更近,薄唇轻启,淡淡吐出几个字:“谁他妈撒个谎脸都红。”
“…………”@#¥。
后来,直到秋游结束,朵棉都还在回想和靳川在湖边的那番对话。那人在用一副极其欠扁的语气嘲笑完她“撒谎脸红”之后,便起身径直走人了。可谓是将“扬长而去”之精髓展现得淋漓尽致。
徒留她呆坐在原地,脸蛋红了白,白了红,最后红红白白活像一条变色龙。
大巴车开始返回学校已经是下午三点。
一群脱缰的马尔被牵到野外放养了大半天,自然都玩得挺嗨,返程途中兴奋劲儿也没消,叽叽喳喳聊个没完。
整车只有两个人很安静。
一个是晃晃悠悠开着车的司机大叔,一个就是朵棉。此时,后者正面无表情地靠在车窗上,消沉。
“干嘛呢你,一句话也不说。”张晓雯往她嘴里塞了一粒妙脆角,自己也塞入一大把,咔擦咔擦地嚼着,“心情不好?”
很消沉的人动了动,转过头,幽幽地认真地问:“撒谎的时候会脸红,真的很可耻吗?”
“……”好友脑袋上升起三个问号,“啊?”
“回答我呀。”她伸手逮住自己软嘟嘟的脸蛋,一捏,“撒谎的时候脸红,是不是特别可耻?”
好友认真思考了两秒钟,正色回答:“当然可耻了。大家都十好几岁马上奔二的人了,撒个谎还脸红?那不是连小学生都不如么?”
“……”闻言,连小学生都不如的人眼底最后的两簇小火苗噗噗两下,终于也彻底熄灭。
更加消沉。
片刻,朵棉转过头,朝大巴最后一排的方向看过去。车厢里闹哄哄的,大家图热闹,几乎都在前面几排挤堆说笑,因此最后一排很空,整排座位就只有靠窗的那个坐了人。
那人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眉心拧着一个结,显然睡得不怎么舒坦。
又在睡啊……
这么喜欢睡觉,晚上是去偷鸡了还是摸狗了?
朵棉暗搓搓地腹诽。
忽然又记起之前在湖边——靳川走出几米远后,忽然又顿步,回过头,调子如常懒洋洋地问:“喜不喜欢吃火锅。”
她被他忽然的回头,和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弄得很懵:“什么?”
“明儿出去吃晚饭。我请。”
*
其实,关于靳第一的晚饭邀请,朵棉原本是想当场拒绝的。但,最终还是没有。
毕竟那么狂霸酷炫拽一人物,如果被当场啪啪打脸,后果什么的……咳咳,她没敢想。
还是委婉点好。
朵棉思考来思考去,还是最终决定采用“小纸条”这一同窗之间最古老、最文明、而又不失亲切礼貌的交流途径。
物理晚自习时,她把写好的纸条塞进招财猫文具袋,趁老师不备,眼疾手快往后一抛……
啪。
刚好落在靳川的课桌正中央。
“……”靳川抬了抬眼皮。看看那只肥滚滚的胖猫文具袋,再看看前面那个梳辫子的矮矮的后脑勺,伸手,拿起文具袋,拉开拉链。
他低眸。
纸条上是一行胖嘟嘟的小字,写道:周六晚上吃饭的事还是算了吧,大家都是同学,互相帮助很正常,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谢谢啦!
靳川眯了下眼睛。
几秒钟后,他把纸条揉成一团塞回那只胖猫文具袋,然后拿文具袋碰了下那个小矮子的肩膀。
她动了动,迫于老师在上不敢回头,只是伸过来一只白生生的小手,在他桌上瞎摸。
摸摸……半天没摸到。
朵棉皱眉,胳膊往后伸得更长,再一模……摸到一只大手的手背。硬硬的,宽宽大大,骨节分明,温度……有点儿凉。
嗯?
“小姐,吃我豆腐呢?”背后冷不丁传来散漫几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朵棉被呛了下,脸微红,转过头飞快在那张课桌上搜寻她的胖猫笔袋,找到之后一把捉住,再转回去。
一眼都没敢看刚才那只手的主人
心跳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