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睁开眼,咳嗽了几声,爬坐起来,看向四周。
四周是茂密的草丛,不远处长源河发出低沉的流水声。
浑身的衣服s-hi黏黏的,桑榆伸手揪了一把,一手水。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微微刺痛。桑榆走到一旁的小水洼,借助河水照看自己的脸颊。
左半边脸几乎全是凝结的血,她用清水洗掉血迹,一条长长的伤疤横亘在脸上,已经开始结痂。
“这不会毁容了吧!”桑榆嘀咕了一句。
她伸手找到自己的内衫,想撕一块下来。
手一用力,布料却纹丝不动。
桑榆再使劲,还是没有想象中的撕拉一声。
她抓住自己的内衫,翻来覆去地看,明明这么薄,怎么就不像电视中的一撕就破?
没能撕下一小块手巾,桑榆只得用裙边当帕子,简单地擦拭整张脸及身上的泥污。
衣服s-hi哒哒的,桑榆费劲地绞了几下,弄得半干,来到之前醒来的地方。
昨晚是有一个护卫护着她在河里游泳,如今她在这岸上,护卫却不知哪里去了。
最坏的可能,就是护卫已经牺牲了。
她如今孤身一人,昨晚埋伏她们的人或许还在找她。她不能在这里久留。
这样想着,桑榆立即离开了原地。
这日,卫律正在房间内,房门却被人急切地敲响。
她走过去打开门,王勇站在门前。
“将军,夫人失踪了。”王勇一见卫律,立即说道。
“你说什么!”卫律眼神一凛,强大的气势一下爆发出来。
以她为圆心,周围温度骤然下降。衣衫无风自动。王勇看见门里桌子上的茶杯,不断抖动。突然迸地一声炸裂开来。
王勇瑟缩了一下脑袋。
“你再说一遍。”卫律紧盯王勇。
王勇牙齿都被吓得打颤了,感觉浑身被冻成了冰块,艰难地开口,“夫……夫人……失踪了。”
话音刚落,他就被整个人掀翻,飞到了远处。
等他定住形再看时,那还有什么将军的身影。
日上正午的时候,桑榆终于远远地看到了村庄。
她抬手拭汗,扶着一棵树喘息。
这具身体有点弱啊,这才走了一上午,就累成这个样。
远远地,看见村口有孩童玩耍,桑榆走过去。
戏耍的孩童们看见桑榆都停下游戏。
桑榆蹲下身,面对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问道:“小朋友,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长坡村。”小女孩答道。
“那离这里最近的城市是哪个?”
“是方城。”一个小男孩抢先答道。
“是方城呀,谢谢你哦。”桑榆转头笑眯眯地对男孩说道。
男孩高心地张大嘴巴,露出正在换牙的牙齿。
桑榆摸了摸他和小女孩的头,起身往村里走去。
明明她是在桐城附近的长源河上遭到袭击的,如今怎么最近的城市是方城。
方城是个什么样的城市,桑榆是一点儿也不了解。
当务之急,是要先进村庄,把她身上的这一套s-hi衣服换下来。
要不然,她就要感冒了。
古代的村民都很好客,淳朴热情。
桑榆在长坡村的农夫家里讨要到了衣服,还被热情地招待了一顿。
农夫听说她是遭遇水匪抢劫流落至此的,立即相信了。
他们这一带的确水匪强悍,常有落难者来到他们村子。
桑榆害怕那些人继续追上来,并不敢在这里多做停留,吃过午饭后立即就辞行了。
她匆忙落水,身上别无他物,便将自己的耳环取了一只,离开时悄悄放在桌子上,作为报酬。
桑榆所猜并没有错,傍晚的时候,先后有两拨人马来到这个村子。
管非一眼就认出了耳环乃是自家夫人的,心里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