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看见一个人提着一大桶水,也不说话竟直走进里间的屋子将水倒进木桶里,然后又出去了,不多时又提了一桶水,倒了进去。
如此反复三次将大桶注满了水,然后对赵玄木道:“水好了。”便离开了,走时还带上了门。
赵玄木进了里间屋子,刚要脱衣服,又返回去检查了一下门窗,把剑放在浴桶边的梳妆台上。
然后宽衣准备洗澡,将衣服脱下叠好,贴在脸上仔细闻闻,这几乎是他十六岁以后第一次穿常人的衣服。
将衣服放在台上,跳进木桶,通体舒畅啊,这水里放了很多促进血液循环的药材,还有很多好闻的花瓣,只觉的一股股暖流瞬间蔓延了奇经八脉,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不多时,赵玄木在这温暖的水里竟然睡着了,再醒来时水已经凉了,天也亮了。
赵玄木跳出水桶,穿好衣服,再闻闻自己,全身一股淡淡的花香夹着几分药香,心里一阵高兴。
突然觉得饿了,赵玄木想出去找点吃到,可是刚要开门又想起善渊提醒他的话:“千万不要出来。”
赵玄木犹豫了一下,又回到太师椅上假寐,可是肚子咕咕的叫个不停。
躺了不到半个时辰,等的煎熬,下了地,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返回屋里,背着手,踱着步子,心想善渊什么时候来啊。
内心焦急,左看看右看看,没什么特别的。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不知道楼上是什么。
赵玄木抬脚上了两层台阶,又停下,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上了楼上,这一上楼不要紧,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左侧是青丝楠木的梳妆台,上边放了胭脂等物,右边是一间茶室,看来这的主人极爱茶道。
再往里走是一女子的闺房,只见轻纱罗帐,锦被玉枕,床下放了一个小凳,旁边放了一双绣花鞋。
赵玄木走过去,看那绣鞋十分精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他一个人住在山上,三岁时就没了母亲,可以说他很少接触到女性,只有舅母和表妹每年在他过生日的时候会来看看他,也只是待一会儿就走。
这一双绣鞋竟然是迄今为止,赵玄木在记忆里接触到女性唯一的物品。
忍不住将绣鞋拿起来,捧在手里,细细观察,不知道是一双什么样的小脚才能穿进这样精美的绣鞋里,还隐隐的散发着女子的幽香。
赵玄木一想到有那样一双肤如白玉的小脚儿,难免心神荡漾,面色发红起来。
拿着绣鞋正在发怔,突然听见楼下开门的声音,一着急就将绣鞋揣在怀里,疾步向楼下冲去。
却不是别人,只见善渊莽莽撞撞的冲了进来,一进屋就将门关上了。
赵玄木因想着楼上的情景,脸上讪讪的,极不自然。
善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拍着胸脯,好像背后有人追似得,问道:“饿了吧?”
赵玄木点点头。
善渊将门打开一个缝隙,看外面没了动静,才大方的打开门道:“我带你去吃饭。”
赵玄木刚要说话,却见善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不再言语。
“真是一户大户人家……”赵玄木心想着,曲曲折折的走了很久才走到一个小门,善渊鬼鬼祟祟的打开门,对赵玄木勾了勾手指,道:“快走……”
话音未落却听见一个严肃而又低沉的声音,好像从地底下响起:“去哪啊——”尾音拖得极长,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那人头戴碧玉翠金冠,半散着头发,短胡须,身高七尺,烟熏色的衣服,披着褐色大氅,上绣九蟒和凤,一色的金线,四十开外,儒雅中带着几分威严,赵玄木不敢直视,低着头。
善渊见了那人吐了吐舌头,开始一步一挪向外走了两步,见那人气色不善,突然跑过去抱住那人胳膊,撒娇道:“爹爹,你怎么回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善渊父亲,善道如是道:“我再不回来,这个家还不被你弄的鸡飞狗跳!”语气虽然是责备,但是满含无限的爱意。
“爹,我一直都很乖的。”善渊一边撒娇一边往院里推父亲回去。
善道看了一眼赵玄木,问善渊:“你朋友?”
“嗯!”
“哪里人士,父母是做什么的?”
善渊哪里知道,想要岔开话题,可是这点小心思哪能瞒过父亲,善道见了严肃的说道:“都跟我回来。”口气不容置疑。
善渊只好跟父亲往回走,赵玄木迟疑着跟在后面。
穿过一个跨院,来到前院,一排朱漆的楠木房子,门前是蜿蜒的木桥竹亭,潺潺的流水。
赵玄木心想以前和叔叔游历的时候,也曾去过许多好地方,但是比得上这座府第气派的却是少有。
进了正厅,善道坐到一张虎皮椅上,对善渊道:“说吧,又闯什么祸了?”
善渊扭捏着说道:“我哪里闯祸了,肯定是张叔他们瞎说!”
“那他是怎么回事?”善渊父亲说着斜眼看了一眼赵玄木。
善渊正不知所措,一眼看见门口有人正往屋里张望,指着门口。惊喜道:“有人……”
善道皱了皱眉,似是被人打扰了一般,对门口不耐烦的说道:“进来!”
话音未落,已经跑进来一个小厮,跑到善道身边俯下身,耳语了几句,善道笑着站起身,却马上又收起笑容,严肃的对善渊道:“别给我惹祸!”说完飘然而去。
善渊对父亲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看父亲走远了,也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