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娘亲,我们来赣州干什么的呀?”
目送白翔离开,林之落带着一众人随方磊往城内走,问了几句赣州的近况,又道:“使臣团的人什么时候能到?”
“明天下午未时左右。”方磊小心翼翼的答话,这群人,怎么一个个都板着一张脸呢,尤其是那个走在丞相左手靠后一点的女子,脸上就差挂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了,他有些发憷。
林之落笑道:“甚好,一会儿你找几个人帮我把这些酒搬到上官参议府里去,我与她今晚要好好聚一聚。”又转头去对那黑着脸的女子讲话:“越宁,你不必太过紧张,今晚一起来便是了。”
方磊听得不明不白了,他们在路上,已经遇到三波突袭了,似是早有准备,又似确实是山贼所为,谁又说得清呢?如今的局势,便连一向身居局外的人,都看不分明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变勤快了,是补前两天落下的qaq
☆、四十七
“你看这赣州和雄楚关,表面上固若金汤,实际上早已如涸泽之鱼。”上官静安迷蒙着双眼,手指在冰凉的石桌上敲着,颇有一番指点江山的气势,砸吧砸吧嘴:“这…这酒总觉得少了几分味道……”
“怎么讲?”
“什么怎么讲?雄楚关,还是这酒?”上官静安笑着提了提桌上的酒坛子。
“别贫,说正事儿。”林之落瞥她一眼,手拢在袖子里,身前的那杯酒放了许久也没动过。你说这人怪不怪?好好的屋子里不去,非得在露天院子里的石桌子上,一屁股墩在上边,整个人都直梭冷气,好在地儿选得不错,在一株长得歪七扭八的野生梅花树下把酒,勉强算是情调吧……
“嘿,你这人呐!”上官静安摇晃了下脑袋,一手支头,一手把着酒杯:“我问你,雄楚关的编制兵种详细,你知道多少?”
“雄楚关每年都有招募折子递进京,怎么了?”
“那么你又知不知道那些招募的士兵中有多少本地人?”
林之落不答,上官静安不以为意的笑笑,继续道:“三分之一,除开老弱病残,便是四分之三都是了。”
“呵,又如何?不过是四分之三罢了。”林之落抽出手来饮了一杯酒,眉头微挑,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雄楚关的将士目前已经替换得差不多了,这点不必担心。这酒又怎么讲?”
上官静安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道:“不怎么讲,人对地儿不对,味道便也不对了,有甚讲头?年前听说你也饮起酒来,怪凶猛的,我还纳闷,撺掇你那么多年也少见你饮酒,这一喝起来却收不住了?来,之落,许久不见,与我共饮一杯罢!”
说着,她举起杯,林之落不好拂她的意,只好为自己斟了一杯,与她碰杯,一饮到底,一边观察着她的神色:“涟幽那边,我替你备了份礼送去,你……”
“多谢你了。”上官静安嘻嘻笑着打断她,显然不想提这个,林之落便也知趣的闭了嘴,上官静安忽然起身过去拉住她的手,道:“与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儿。”
林之落随着她起身,她便只顾拉着林之落走,之落回头看了一眼石桌,问:“不收拾收拾?”
府中无仆役伺候,总不能就这般放着吧?
“收拾什么?才饮几杯,岂够尽兴呢?待天黑再来秉烛对饮,一大乐事。”
上官静安的理由总是很多,林之落懒得去驳她,虽然明知道晚上的赣州才是最冷的,两个人坐在那种地方饮酒聊天,腹中热气,身下冷气,一阵风刮来,瑟瑟缩缩的抱着双肩相看无言,傻的可以的,但老友相逢,也合该尽兴的,管它那么多?
林之落把手从上官静安手中抽出来,上前一步与她并肩走着,问:“往哪去呢?”
“喏。”出了府门,上官静安往左边一排民房中间一条小巷子指了指,那儿正排着长长的队呢:“看到那条道儿了没,那些人?”
“那就是安置署?你设在那么偏得地方?”林之落看了一眼,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家伙还在那洋洋自得等着她问,也是喝多了智商不行了么?这些个州政大事,她向来是把得紧的。
“哟,你又知道!”上官静安嚷了一嗓子,道:“你知道,我这人向来苛刻得很,那么轻易让奸商赚钱?”
林之落见她吃瘪,笑道:“又是设了什么难过的关卡?”
“你随我来,我带你去西门那儿瞧瞧。”
原来的西门靠近山林,时常有猛兽从山林跑下来伤人,为此还在官府里闹了好一段时间,当时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官府也没怎么管,久而久之便鲜少人再往西门去了,大家都下意识的避开那个地儿,也就荒废了,现在因着流民的事,官府在那儿驻了兵,日夜都有人巡逻,已经成了流民聚集地,那儿建起了一个小村落,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不再似原来那般荒芜了,随着安置署的步上正轨,许多商人都往这边来做生意,倒也显得繁华许多。
林之落随着上官静安逛过这一路,路上碰到人总会与上官静安打招呼,两人停在青石路尽头的一间较之其他房子略大一点的屋子前,上面挂着一块简单书写着“安置署”三字的匾额,依然是长长的队伍,只是比城里的要少了许多。
上官静安也不引她进去,就站在一角,从腰间取下一个银袋子,掂了掂,道:“呐,那边还有一个门,排队的都是这儿要买东西的老百姓,他们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