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林方丈,现在小僧有资格登上这禅台了吗?”马修远淡然笑着。
然而一边大相国寺的住持德清却摇摇头,深有意会地说道:“禅台只可容下二人。你作为晚辈,老衲又是帮你递交佛诏之人,总不能下禅台吧?德林师弟乃小相国寺住持,于情于理,都该站在禅台之上。
这样,大相国寺佛心妙法未启。等到那日,禅台之上,你与老衲并肩而立,如何?”
马修远深有意味地看了眼话多起来的德清,忽然露出傻傻地笑:“好呀。”对于他来说,禅台执礼倒不是什么荣耀,他想要做的,就是揭露这老魔的真面目。
日近黄昏,小相国寺暮鼓声响起。香客信徒渐渐散去,津津乐道着今日所见的奇景。
“师兄所言《古德伏魔经》,不知从何由来?”
德清酣然一笑,道:“和师弟一样,也是道听途说而来,不知可曾有错?”
两位相国寺主持不约而同地看向马修远。
“看我干嘛?”
“你是佛门百晓生。”
马修远冷冷一笑,“是呀。佛门百晓生,至于不是佛门的,晓得个屁。”他转身离去,今日草草收场,没有能将某人推下禅台,也是意料之中。
等他走到萧远山边上时,发现这个大块头仿佛丢了魂一般傻愣着。“走啦,今日回王府。”马修远一想到还有三次的抽奖机会,心里就莫名的激动。他可不想在大相国寺暴露自己的秘密,干脆回王府。
萧远山对于这个小世子,已经惊讶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一把抱起马修远,放在自己的肩上,“世子,我也跟着你出家。”
“噗。老萧你没病吧?”
萧远山凶神恶煞的样子,让那些站在寺庙周围围观马修远的香客信徒丝毫不敢上前一步,“您本事也太逆天了吧?佛门百晓生,那可是圣主的荣封,就是咱家王爷,镇守广陵,功绩这么大,也没受到过圣主一句褒扬,您这么随随便便的,就……”
马修远咧嘴笑着,扯了扯萧远山的大胡子,不愉快地说道:“怎么说话的,什么叫随随便便。”
“是老萧嘴笨。呃……不说了,反正厉害就是了。俺老萧决定跟着您混了。”
马修远看了眼马车边鬼魅似的德清,拍了拍肩膀,道:“看到没?你要跟我混,就得成他这样。不沾酒色这一关,你就做不到吧?去去去,一边呆着。”
萧远山略带沉思,朝德清一礼之后,便蹲在一边的大槐树下,纠结着是不是真的要入佛门修佛。这一回,他是无比的认真。
“德清方丈腿脚真利索,这么会儿功夫就在这里守着了,久等了吧?”马修远坐在马车上,一边的马夫早就识趣地跑得远远的,站在了小山似的萧远山身后。
“阿弥陀佛。老衲今日在此叨扰百晓生,乃是有一事想问。”
马修远笑了笑,“广陵还有方丈您不知晓的东西吗?”
德清手中佛珠捻动,“我师弟口中那经文,到底出自何处?”
“我说了,佛门中的经文我知晓,至于佛门外的,对不起,无可奉告。”马修远坐在车上,着急回家。系统提示抽奖的声音已经好几次了,若是再不开启抽奖,很有可能就要累积到下一次任务完成了,这得等到猴年马月。“而且方丈您不是说了吗,出自《古德伏魔经》,看样子您应该很了解,就别问小僧了。”
“可有整篇的经文?”
马修远摇摇头,“没有。”
“知道今日老衲为何要阻止你登禅台?”
“不知道。若是没什么事,麻烦您让让,小僧着急回家。”
老方丈眉头一挑,“家?出家人何以为家?”
马修远示意萧远山过来,漫不经心道:“德清方丈了然一身,自然毫无牵挂。修远还有父母兄长,自然有家可回。老萧,走了。”
“是,世子。”
德清喃喃有词,道:“这就是你不肯剃度的原因吗?”
马车之中恍惚传来冷哼。
马修远拿起备好的糕点,吃了一口。
“幼稚!”
……
……
王府在广陵最靠西的九龙池。
极土木之盛,九龙池自上而下,常年有温泉从龙头吐出,因而整座王府都是四季如春。
马长天为广陵王,自然这王府算得上广陵最雄奇之作。
“都给本宫听好了!这里里外外的黄鹂、八哥还有燕雀,统统杀了!整日喋喋不休,还让不让人安眠了?”
一边的王府总管眉头一皱,双手插袖,似乎装聋作哑一般,既不阻止,也不照办。两排下人看看老总管的脸色,又看看狐媚女子铁青的脸,不知道如何是好。
王府四季温暖宜人,花木繁盛。福晋又喜欢鱼鸟,不许府中下人伤鸟,久而久之,这不管是豢养府中的还是自山涧飞来的,都变得不怕人起来。王府后院都有高人布下屏障,自然可避鸟雀之声,根本没有这狐媚女子所说的扰人清静。
所以,老管家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懒得理她。
“你们……都当本宫说得是屁话是吧!好!好!本宫亲自来杀!”狐媚脸说话间,就抽剑朝后院走去。
“蓉二娘,爹爹和娘亲不在府上。您这是杀给谁看呐!”声音自王府门口传来。在萧远山的陪同下,马修远身着僧衣跨入王府,所有下人立马都恭敬地低下头,纷纷问候。
别说以往,今日圣主佛诏,昭告广陵,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位小世子乃是佛门新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