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可疑,连忙纵马狂奔,又东去了二十几里。
远远见一处山丘上立着三匹马,两匹有人,还有一人蹲在地上。
“是彪鼠他们!”
一行人扬鞭而上,跑上山丘。
彪鼠见谢良玉,拍拍手上的土站起来,仰着脑袋道:“将军!他们一伙大概四个人,路上有并进来三个。七个人一路往东北方向去了,我们不敢追太近。”
出幽州城往东北都是荒地,此刻冰雪未化,一路行走必定艰难。这几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难不成是突厥人?”此去五百里就是突厥。
“突厥人都走凉州,就算从这边,也是过云州。”谢良玉挥了一下马鞭,心中盘算,口中说道,“这里过去,在突厥是大片的沙漠戈壁,突厥商人用得着冒这个险?他们说不定是先向北再往东,沿着土护真河。”
彪鼠抓抓头发:“那不就是往...靺鞨人!”
“咱们调兵遣将这么大动静,靺鞨人不可能不知道。”谢良玉扬起马鞭一指,“走,截杀靺鞨斥候!”
众人齐声:“诺!”
彪鼠翻身上马,一骑当先,其余十一人紧跟其后。
此刻天色已晚,太阳西落,明月初升。皎月银辉,映在未化的冰雪,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只有一队十二人顶着夜间呼啸寒风,骏马四蹄翻飞,向前奔驰。
初春之时,北地尤寒。又尽是荒蛮险峻之地,越是追赶路途越是险峻,山石嶙峋覆盖冰雪,其实根本就无路。
好在足迹明显,彪鼠与金牙鹰又都是目光如炬之人。跟着地上马蹄痕迹,一路在山坡山谷间穿行。约么一个时辰左右,行到一处山丘下,彪鼠打了个手势,众人停下。
“瞧着痕迹,马儿慢了,我看他们......”
“别看了,呸。”黄狗子张嘴灌了一口风,捏捏鼻子嗅了嗅,“他们在山坳子里面烤肉,啧啧,正香。”
瘦猴笑着推他一把:“馋不死你,等一会有的你吃的!”
谢良玉也笑着点头,她说要追,自然是知道。不会有人在冰天雪地连夜赶路,人吃得消,马儿也累。就是狂奔一夜,也不可能到靺鞨。何况,像这样的探子,无非是来看看,打听不到什么军情,也就不着急一时。
“顶风就不用束马衔枚了。”谢良玉抬头看天,见流云遮月,真是风高月黑杀人夜。她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领六人从正面突击,从山坡俯冲而下,其余三三两队,从左右而上。众人点头,抽刀拉弦。
这时候金牙鹰巡视过来,汇报:“报,没有哨兵警戒,附近也没有其他足迹。”
谢良玉点点头,凡是斥候细作,无不是警惕小心之人。靺鞨人虽然野蛮不通教化,却有着动物本能的狡猾,这百余年战战和和,按说也学了不少东西。她握着腰间刀柄望着那小山坡,心中盘算。
“走!”待左右两队走远,谢良玉一抬手。六人拉缰夹马,冲上缓坡!
彪鼠又是在前,他一冲上山丘顶,顿时全身一冷。小山谷里足足有七八个帐篷,四五个火堆。一眼望过去,至少有四五十个人!
彪鼠一惊之下,正要拉缰勒马。谢良玉只在他身后一步之遥,此刻见状也知道大事不好。心中顿沉,却是一夹马腹,大喝一声:“杀!。”
手中横刀从彪鼠那匹栗子黄屁股上划过,栗子黄吃痛,嘶鸣一声冲下去!
山坳里正埋锅造饭,三三两两围坐在火堆旁烤肉,哪料到月黑风高,荒田野地突然一队军马冲出。还未回过神,又听左右两边冲喊声!
从山坡顶上冲下,不过瞬间。待到半山腰,胯下骏马一跃而起,再落下已离最近的帐篷不过三丈远!谢良玉紧握横刀,冲着篝火旁带皮帽插雉尾的壮汉斩过去。
那壮汉也是恃勇,见马匹撞来竟然不避让,反而抽出腰间长刀,迎面备战!
就此刻,突然有破风之声,那壮汉还未反应过来,利箭穿头而过!轰然倒地,皮帽滚落,露出前髡后辫的发式。
说长实短,从两方发现,到壮汉倒地,不过才几呼吸的时间。靺鞨人这才反应过来,有人操着蛮语大喊。
谢良玉见那壮汉倒地,也不吃惊。一提缰绳,控马跃起,从篝火堆上飞越而过,落地之时,扭腰身体一歪,手腕翻转,横刀从那喊叫之人喉咙上划过!
其余几人皆已杀到,与靺鞨人厮杀起来。靺鞨人一贯凶狠,惊慌之后也不畏惧,纷纷拔刀弯弓。
金牙鹰和飞卫并没有随着众人冲下来,他两人站在左右高坡上,弯弓搭箭,弦声响处,箭如流星。箭无虚发,一箭就是一人倒地。好在有他们,靺鞨的几名弓手未拉弦,身先死。
谢良玉身下良驹神勇,身姿轻盈,跳过篝火堆,立刻转身急奔七八步。谢良玉手中染血的横刀,借着这冲刺之力,将一名和奔马儿纠缠的靺鞨青年捅死,刀尖从背后没入,通体贯穿。
谢良玉抬脚一蹬,将那青年尸体踢开。
再说瘦猴,他随着冲上山坡,一见这架势当时就愣了,下意识拉缰勒马。听见谢良玉大喊一声冲杀下去,他立刻拍马追上!
瘦猴执双铎韒,却不是往人堆里,而是另辟蹊径,冲向靺鞨人的马群。铎鞘为云滇名器,状如残月,锋利异常。瘦猴也不分目标,不管是马缰还是马匹,碰到就是一刀!顿时间山谷里嘶鸣不断!
靺鞨人善马战,铁蹄踏过之处,如蝗虫过境。失去马匹胜过少了一条胳膊。
这时风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