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我的幻觉,还是看走了眼。我隐隐约约地总是感觉,那参颅真的好像是移动了一下。
于是,我就问华子,“嘿,华子,那东西好像是动了一下……”
华子正在拼命地往上爬着,他累得够呛,“什么东西啊?我说三爷,您能别一惊一乍的吗?”
“那个杵在地上的大棒槌啊……刚才我怎么感觉它好像是动了一下啊。”
“您老是不是看走眼了啊?你可别跟我装神弄鬼的啊。我告诉你,你华爷可不吃这套……”
我摇了摇头,又向着那参颅望去。只见它一动不动地立在那儿,一点移动的迹象都没有。
难道是我看花了眼?不过刚才那个感觉很是真实,我真的好像看见它挪动了一下。在这种情况下,我倒希望这不是真实的,而是自己的幻觉。如果现在要是在出现什么事端,我们可真的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应付了
“三斗,别愣着了,快爬啊!”华子的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们下面的水声越来越大,看来外面峡谷的河水,估计很快就会把这座山淹没。
我没在多想,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就继续向上爬着。
我们行进的速度不是很快,因为那藤蔓的表面长着很多小细刺儿,摸着很是扎手。
我明显得感觉到有些东西,已经刺进了我的手掌里,但是紧急关头,我只能强忍着疼痛,交替着双手,向上移动着身体。
鲜血顺着我的手掌,滴到了我的脸上。我已经忘记了疼痛,心里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山顶。
云叔跟小秋燕爬在最前面。华子的速度也不慢,他爬了一会儿,就回头跟我说道:“我说三爷,这东西也忒扎手了嘿,要是早知道我们会爬这玩意儿,我就从老乡那借几个熊掌了。”
“你别废话,快走。你他娘平时少吃点就行了。”
我一边骂华子,一边向下看去。我发现阿来连动都没动。他停在原地,浑身都在瑟瑟发抖,情况很是糟糕。
“你们先走,阿来好像是不行了,我去拉他一把。”
我又向下退了差不多几米,来到阿来的旁边。我用手拍了拍他的脸,可是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翻着白眼,双手紧紧地握着那根藤条,看样子应该是没有多少意识了。
脚底下的水声越来越大,现在要是不抓紧爬的话,恐怕真的是来不及了。
我也没跟他多说,一边拉着他,一边向上爬着。突然,我用我的余光看到,那根巨大的参颅好像又动了一下。这次我敢对**发誓,我绝对没有看走眼,我看得是清清楚楚的,它好像是向上动了一下,大概有我一只手臂的距离。
我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华子他们。他们好像也发觉了什么,都停了下来。
“三爷,您……您……刚才看到什么没有?”华子低下头看着我,颤抖着说:“这人参难道真的是活的,会动?”
我盯着那个大棒槌,回答道:“之前我就说了,你小子不信啊……”我刚要拿话挤兑他,就发现那参颅又向上升了好几米,这次的速度比上一次快了不少。
我就感觉到手中的藤条一震,震得我虎口发麻,差点松了手。
紧接着就看到下面水流翻涌之处,好像有什么东西露出了水面。可是这山里的光线实在是太过阴暗,我眯着眼睛,努力地想看清底下的状况。
只瞧见一个黑蒙蒙的物事,从水里蹿了出来。
“那是什么东西?”华子问道。
“没看清,不知道……。”
我们的下面不断地有水涌上来,那参颅的高度又升出许多,一声巨响过后,令我们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那根巨大的人参,好像是突然长了手脚一般,从那急流里,缓缓地站直了身体。
我们都没来得及反应,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我的先人啊,这东西居然长了脚了……”华子惊讶地喊道。
那根巨参,把涌进山体内部的河水,搅起了一团大浪,拍向我们,一时间山里好像是下雨一般。
随后它的参颅上开始长出了两条类似手臂的枝杈,它挥舞着“双手”,撞断了那些长在山顶上的藤条。我只感觉到身体一沉,就开始往下掉。
下落的速度很快,眼看着我离那水面只有几十米的距离了。情急之下,我拔出别在腰间的军刀,在空中扭转了下身体,把刀狠狠地插进了那根人参的体内。这一瞬间,我也抓住了阿来的那根藤条。
但是阿来的体力透支得实在是太过厉害,巨大的冲力,迫使他松了双手,掉进了湍急的水流中。
这些河水是由于山体出现裂缝,才涌进来的。所以有着一种极大的回旋力。人要是掉到里面,瞬间就会被水内的漩涡卷进去,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算你有在好的水性,也是无济于事,只有死路一条。
云叔跟小秋燕也用军刀,插进了那根人参中,固定住了身体。华子差一点也跟着阿来掉进水里,但是在最后的关头,他抓住了我的裤腿。
我喘着气,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们四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脚下湍急的漩涡。
这一趟进山,还没正式开始,就已经死了两个人了。接下来的行程,我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也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凶险等着我们。我看向华子,他默不作声地看着涌进来的河水,很久都没有说话。
我跟阿来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他的热情好客,豪放爽直,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