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晏闻言便沉默得下来,白芷说的对,李煜宸他担心她身子,希望她静养,要是有人透露些不好的消息与她听,造成困扰,影响到她身子,指定就会发脾气杀人。
她安抚得白芷两句,便挥手让她退下去。
沉吟得一会,她起身来直接便往宣政殿那边儿去,锦葵与芙蕖放心不下,便随后跟了上来。
走得好一阵,云晏才来到宣政殿的书房门口,此时众朝臣阁老的讨论声便从里面传得出来。
“陛下三思,那蜀地山长水远,瘟疫盛行,陛下乃天子金身,万万不可涉险。”
“对啊,陛下,皇后娘娘身怀皇嗣,您这么一走,万一出甚子差错,可就万悔莫及啊。”
“为了大凉朝朝纲安稳,请陛下坐镇京都,降旨于老臣,派医师与军队与老臣一道前去监控疫情。”
……
众人七嘴八舌的规劝,李煜宸却似是在思量,久无声响。
云晏等得心急,然后就听到他沉声道:“都先退下罢,容后再议。”
听得众人请安叩礼要退出来的声响,云晏连忙带着锦葵与芙蕖退至另一侧殿里去。
后\/宫不得干预政事,她不想自己今日的偷听议事,又成为把柄落至这些臣子眼里,将来一旦有所不对之处,又被笔墨讨伐起来。
待透过窗棱看到外面人影绰绰离去,再静待片刻,云晏这才与锦葵与芙蕖道:“你们留在这里等我,我过去与陛下说说话。”
云晏话罢走出偏殿,却见张公公正候在书房门口处。
张公公见皇后娘娘竟来了宣政殿,惊得好一下,连忙就要躬身行礼请安。
云晏却微抬手阻止了他,“不必多礼,本宫进去与陛下说说话。”
在书房里的李煜宸听到她声音,拿着折子的手微一顿,便从案桌后边起身去亲自给她打开门。
“怎么过来了?”他眉头轻蹙。
伸手拉她入怀里,啪的一声便将门合上,外面的张公公差点都碰了一鼻子灰。
“我都听到了。”云晏埋首入他怀里,二人又有好些天没见,她近乎贪婪的吸得一口他身上那阳刚而温暖的气息,这才嘟哝着轻声道:“我不要你到蜀地去。”
李煜宸沉默得一下,抬手拥紧她,“事情紧急,那边必须控制好疫情,否则会出大乱的。”
他尚未知她已知道魇无绝染上疫病的消息,此时怕她烦心,也就没提出来。
她虽然记不清与魇无绝相依为伴的那一段日子,但她与他相互之间似乎无形中总有着一种信任在,这让他感觉不舒坦之余,也有些不安。
也担心她这一知道魇无绝病了,身子也跟着不好。
“万一是有人故意引你过去呢。”云晏从他怀里出来,极为认真的道:“我都知道了,魇无绝也染上了疫病。”
“你不要生气,也不要追究是谁告诉我的,你要相信,我并不如你想像的那么脆弱不堪一击。”云晏眉头上都有了些毅然,“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情形吗?”
李煜宸便想起了她十三、四时的样子,那个时候,她碰到他后背倒插着匕首的歹徒模样,被他挟持之时,她竟就能镇定的想法子握上那匕首,反而威胁于他。
这确实是个狠心肠的小女人。
可她走入他的心里后,他与她相处下来,发现她娇里娇气的,就是一个小娇儿,渐渐也就忘记她还有那么一面了。
云晏见他如此神色,便知得他想起来了,轻道:“夫君,曾经你也说,让我与你一同面对你命里的种种,现今就还是一样吧,我不怕,只要你与孩儿都好好的,我就不会怕任何东西,没有任何东西能要挟到我,除非是拿我亲人的性命来作威胁。”
李煜宸忍不住便将她又拉至了怀里来,他爱她,不是担心她怕,而是因为他爱她,才不愿意她有任何的烦恼,他要为她扫清所有让她不高兴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事,只要惹到她,他便不手软。
然而她这一番表白,还是让他感动了,他与她成婚两年多来,感情浓烈,现今有了孩儿,已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她将他与孩儿都放入她生命里极其重要的位置。
而他孤清的生命,因为她,而得到了充实与圆满。
在这种心意相知,而她也很坚强的情况之下,李煜宸到底是妥协了,轻道:“如若我不去救他,极有可能会……死去的。”
云晏闻言心里不知为何就是一痛,她内心深处自然是不愿魇无绝死去的,她顿得一下,便道:“让人将他护送至京城来,你再想法子治疗他。”
“但是,晏儿,这种瘟疫是传染病,绝对不可带出蜀地去的,一旦传出来,整个大凉别的城池也会遭殃,到时会一发不可收拾。”
“京城是一国之都,若京城被染上,大凉也会覆灭。”
云晏后退得一步,她倒是没考虑到这些个,还以为将魇无绝送回来就好了。
“而且你现在怀有孩儿,要是瘟疫传至京城,叫为夫如何是好?”
云晏沉默了,沉吟得一下便道:“江淮那边可有传出瘟疫的消息?我感觉是景王与夜王他们故意整的事。”
“他们这种人,为了达到目的,已是妄顾生命无人性之人。”云晏说着就气愤,“他们一定有解药。”
李煜宸就伸手摸摸她头安抚,“你别急,顾着点孩子。”
安抚得一会,见云晏神色静得下来,他才接着道:“你放心,为夫已知道是他们捣的鬼,也已派人联系那边布置下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