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素素被说得脸色发白,身形都有些不稳起来。
怎么会这样,她原以为她与他们兄弟有恩,而魇族也是因为借助了她的药血,才会有武功内力出挑的后人,可以说,她是整个魇族的恩人。
可魇无绝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丝毫不曾稀罕她的药血,莫说稀罕,甚至还带有某种嫌弃与憎恶?
魇君会否也是这么想?
她心下就有些失落与不安起来,难怪他对她没有好脸色,是不是就因为这个原因……。
他们难道都不想武功内力能有长进?
魇无绝方才还说是疯老头子逼他们用药血……莫非却是因为心气高,不喜欢受逼迫?
这么说……竟不是她不好,他也不是不喜欢她这个人,却是因为受到了老魇君的强迫,连带着对她也没有好脸色!
她这么一想,心头就又放松得许多,要当真是这样,那她以后嫁给他,尽量就不提药血这回事,与他好生培养感情。
“无绝哥哥。”她再次抬手拉住魇无绝袖子,“素素不是要用献药血这个恩情来要挟你们,素素是那样的人么,我们打小就认识,总想着无绝哥哥不会偏帮外人才是。”
魇无绝神色就更为冷淡起来,她所指的外人即是他的小晏晏吧!
真是可笑,她以为她是什么东西。
在他灰暗与血腥的生命里,唯一的一点温暖与光明,是小晏晏给他的,她就如他性命一样重要。
现在就因为这个药素素,重如他性命的她,就要陷入危险,叫他如何能冷静得下来。
“外人?她若是外人,那你是什么?”魇无绝冷道:“你就是那自以为是的无知东西!”
此话一出,药素素彻底惊呆了,平时那黑曜闪亮的一双眼眸都失了颜色。
好半晌她才有些回过神来,咬牙道:“我明白了,你是看上了云晏那个女人,全天下的人都已是比不过她,我又何必理会你这种失去偏颇的话。”
“就你这样,还好意思说我,那个女人已是他人妇,你还在这里想着人家,传出去都是羞耻!”药素素反过来讥嘲道:“是不是她不守妇道,私下勾搭你了,你才这么失心疯的捧着她。”
魇无绝忍无可忍,抬手就要将她扫飞开去,却闻听到药姥的喝斥,“住手!”
对于药姥,魇无绝也是没多大好感,但毕竟还是药族的长老,他也不想与药族那边闹翻,要不是药素素说话过分,他也不会压制不住自己动起手来。
夜寐很快就会找过来,要是他现在与药族为敌,那就是将药族推至夜寐那边,到时的情形就更为不利保护云晏。
“姥姥。”药素素连忙快步回至药姥身边,状告道:“他要欺负孙女儿。”
药姥上前去打量得一眼魇无绝,见他姿容美艳,一双凤目蕴着冷恼,像极了风影那个女人,她神色就厌恶起来,“有事就冲着老身来,欺负一个姑娘算什么本事?”
魇无绝打小就能察觉出她对他排斥,小时候不明白是为何,长大后稍为一查,便已知得其中详细因果。
她恨他的外祖母夺走了她应得的位置,而他样貌与外祖母相似,自然也就遭到了她的反感。
“不好意思,一个满嘴脏话的女人,我倒想出手教训,可对于你这么一个老婆子,我该有的尊重,还是会给一二。”魇无绝神色间已是略带轻狂与不羁,“还请你能严肃管教好你的孙女,让她知道廉耻,莫要试图抢别人的郎君。”
“放肆!”药姥气得脸都要歪掉,怒道:“魇君这个位置,手掌着天下,有几个女人不是很正常?!何来的不知廉耻?!”
魇无绝就哈哈哈的笑起来,笑得一双凤目潋滟迷人之极,“你也知道魇君这个位置有几个女人很正常?”
他继续神色一收,冷声质问,“那你又何必毒杀我外祖母?!”
药姥保养得极好的白皙脸庞就有了些尴尬,顿得良久才道:“你外祖父与我谈婚论嫁之时,你外祖母来横插一脚,拆散了我们,难道就不该死?”
“你们谈婚论嫁的时候,还没拜堂成亲,对否?”魇无绝讽刺神色更重得起来,“就这样你也忍不下?!”
“那你教魇君现在已娶回来几年并娶了孩儿的夫人如何忍?!”
药姥一下子被说得语结,她顿得许久,这才回身与药素素道:“他……说得也是在理,魇君若是对他夫人情深意重,你又何必再去搅和,素素,听姥姥话,咱们回去罢。”
“姥姥!”药素素跺脚不依起来。
她一想到自己不能嫁给魇君,心里就难受,她一定可以让他也关注到她,也会那般温柔与她说话,她一定能的,只要她与他成了亲,这一切她都可以让它实现。
“您别听魇无绝这胡搅蛮缠,他在胡说八道!孙女儿与魇君有婚约在前,要说是谁不知羞耻,还得数那个女人呢!”药素素过去挽着药姥的胳膊,“是她抢了孙女儿的郎君。”
药姥这么一听,似乎又是合理。
只是若那魇君与他现在的夫人情投意合的话,那素素即使嫁入魇族,也得不到个好。
她就仅得这么个孙女,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一辈子得不到夫君的爱重么。
药姥重重叹得一口气,这才道:“我们药族,到底是与魇族差了那么点缘分的,姥姥当年受过这许多的苦,却是不愿你再承受……听话,我们回去罢。”
“谁说药族与魇族无缘分?”震耳欲聋的一声怒吼从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