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大礼。”
“是,师父,我先从什么地方入手呢?”
“不急,你明天先跟我到医馆转转,熟悉一下,晚上回来我再教你。你现在刚入门,可以把我书架最下层的书熟读几遍,对医理有大致的了解。就先从《黄帝内经》开始吧。”
“嗯,我现在就去书房看书,”我说完就朝书房走去。
“别走得太急,当心摔着,”身后传来师父担心的声音。
“昔在黄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登天。乃问于天师曰:余闻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今时之人,年半百而动作皆衰者,时世异耶,人将失之耶。岐伯对曰: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今时之人不然也,以酒为浆,以妄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满,不时御神,务快其心,逆于生乐,起居无节,故半百而衰也。”
看到这里,我不禁想到,古人真的那么长命吗?人人春秋皆度百岁。而下面说的以酒为浆,以妄为常,醉以入房……逆于生乐,起居无节说的怎么像是我父皇?惊觉自己这种想法有多么的大逆不道,我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合上书,我在书房里边踱步边默默背诵:
“苍天之气清净,则志意治,顺之则阳气固,虽有贼邪,弗能害也,此因时之序。故圣人传精神,服天气,而通神明。失之则内闭九窍,外壅肌肉,卫气散解,此谓自伤,气之削也。
阳气者若天与日,失其所,则折寿而不彰,故天运当以日光明。是故阳因而上,卫外者也。因于寒,欲如运枢,起居如惊,神气乃浮。因于暑,汗烦则喘喝,静则多言,体若燔炭,汗出而散。因于湿,首如裹,湿热不攘,大筋短,小筋弛长,短为拘,弛长为痿。因于气,为肿,四维相代,阳气乃竭……”
这时,师父推门走进来,说道:“小离,亥时已过,天不早了,你明天还要早起跟我去医馆呢,快回房歇着吧。”
“好!”我说着把桌面收拾好,把书放回书架上,师父把披风给我系好就出了门。门外好大的风,刮到脸上生疼生疼的,虽然披着披风,我仍然冷得打了个寒战。师父看到,打开他的大披风把我裹在里面,我搂着他的腰,很温暖。师父身材高大,我只到他腋下,他给人感觉很温柔、安全,使我对人充满戒备的心放松不少,他是除了五哥外,我唯一愿意亲近的男性。
卷一:第六章师 徒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换上男装,到前厅和师父一起用早膳。师父看到我走进来,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眼神中充满笑意。
“想不到我们小离穿起男装活脱脱一个英俊小生,呵呵,这还是那个我从明珠巷捡回来,满脸泥污的乡下小丫头吗?”师父打趣我。
我羞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做答,索性闭上嘴一言不发,走到师父身旁坐下,端起桌上的茶就喝。
“我一早就说过,赵姑娘生得如花似玉,虽然那天穿着粗陋,可是那气质可不是乡下姑娘有的。”李妈一边张罗早饭一边说:“这些天相处下来更觉姑娘知书识理,举手投足都有股贵气,想是姑娘家中非富即贵……”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一阵难受。非富即贵,我的家并非“非富即贵”,而是“既富且贵”,可是富贵和权势并没有给我带来快乐,相反的,让我从小就偿尽人情冷暖,我多想象寻常百姓家的女儿一样,坐在父亲的膝头上撒娇,可是,父皇给我的永远只有冷漠。我不知道,是我做错了什么,或是母妃做错了什么让父皇对我们冷若冰霜。而如今,母妃被俘,父皇和众皇兄杳无音讯,家早已不成家。想到这里,只觉无边的落寞从心底蔓延开来,我盯着手里的茶杯,不觉怔怔。
“李妈,别又惹姑娘伤心,快去给姑娘盛碗百合小米粥来。”师父发觉我神色不对,打断了李妈的唠叨。
李妈依言下去给我盛粥去了,我和师父都不再说话,一顿早饭在沉默中匆匆结束。
吃过早饭,我和师父来到了孟家的医馆仁安堂,医馆早已开门,候诊的长椅上坐满了等待看病的人。医馆里的掌柜、伙计看见师父进来,均点头问候:“先生早!”
师父一一给我介绍:“这是掌柜易叔,这是药房负责采购的陆大哥,这是你大师兄张淮恩,二师兄杨平易。”
“这位是我新收的徒弟赵离。”师父把我介绍给大家后,就让我跟着两位师兄先熟悉熟悉环境,他则坐到诊室里开始给病人看病。
两位师兄刚开始还规规矩矩的叫我“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