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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艰难的咽下了玉盘中的最后一块千层酥,觉得百无聊赖。
突然想起来小时候学过的一首诗,《洛阳女儿行》:洛阳女儿对门居,才可容颜十五余,良人玉勒乘骢马,侍女金盘脍鲤鱼。画阁朱楼尽相望,红桃绿柳垂檐向。罗帷送上七香车,宝扇迎归九华帐。狂夫富贵在青春,意气骄奢剧季伦。自怜碧玉亲教舞,不惜珊瑚持与人。春窗曙灭九微火,九薇片片飞花锁,戏罢曾无理曲时,妆成只是薰香坐。城中相识尽繁华,日夜经过赵李家……
记得老师当初对这种极度奢靡腐败的贵族生活进行了强烈的批判,直说这个少女内心一定是极为空虚的,我当时却对诗中的生活羡慕到冒泡,要知道,不是谁都有那么好的八字的!
对老师的话颇不以为然,你怎么知道人家就一定空虚?
然而现在踩到狗屎般的亲身体验……却神奇般的感到……这样的日子……果然是郁闷透顶的。
亦浅因为家中有要事,回晋国去了。
乌子恺则是成天忙着学着学那的,还要帮助夏侯老狐狸处理些政务。
突然很怀念在南王府的日子,我,璃清和师父,那么没心没肺的快乐着。
璃清还好不好?韩恪当了皇上,那璃清岂不是成了太子,那样的重担压在一个八岁的孩子身上,没来由的让人心疼。
师父自从那日迷晕他之后再也没见过了,天大地大,他只能寻得着我,我却寻不到他。
自知没有那么好的忍耐力‘妆成只是薰香坐’,于是开始频繁的出入御药房,摆弄些瓶瓶罐罐,也算是复习复习师父教的知识。
话说我虽然婉言拒绝了皇太后认女儿的要求,但是止国皇宫上下却都了解到了我地位的重要,所以我基本上晃荡到哪里都不会有人敢出来阻拦。
没什么干的了,就给自己手工制作一个面膜吧!
蜂蜜加上些特制的草药,细细的糊在了脸上,有点黑乎乎的,我呲着牙对镜子做了个鬼脸,然后晃晃荡荡的走出了房门。
今夜据说某某国大使来访。
夏侯老狐狸带着众皇子和大臣正在大殿设宴款待。
夜晚的风飘飘荡荡,我突然很想出去看月亮。
于是自顾自的爬上了御花园的一棵不算太高的大树,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
好大好远的月亮,好像芝麻烧饼啊。
看着看着我又觉得不对,以前就听说,总看月亮人会变得伤感的,于是微微侧了头,打起瞌睡来。
没想到这一觉睡的很是香甜,轻柔的晚风阵阵抚在脸上,说不出的慵懒惬意。
迷迷糊糊的梦见我和乌子恺出去吃面,没想到碰见了韩恪,韩恪一见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上来就要杀了我,乌子恺这小子很讲义气的挡在我前面,和韩恪缠斗了起来,韩恪单打独斗哪是乌子恺的对手啊,没多久就败下阵来,摔倒在地上,我见状连忙上去补踹了两脚。
正在洋洋得意的时候,就听韩恪怒气冲冲的大喊一声:“谁在树上!”
谁在树上?
韩恪怎么会这么喊?哦……原来我在做梦。
被这一声喊惊醒了梦,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向树下望去。
却见一个身着墨蓝色锦衣的少年怒发冲冠的样子,一手揉着脑袋,一手紧紧捏着一只眼熟的绣花鞋。
我再揉揉眼睛一看,惊悚的发现树下站的是十一皇子夏侯致远,而我左脚上的鞋子,居然不翼而飞了!
哎哎哎,就说狗屎运太好要遭报应的,我这种行为算不算是用暗器袭击当今皇子啊?
算了,还是下去承认错误吧。
心思至此,我把另外一只鞋子也脱了下来,赤着脚站起身来,足尖轻点树干,飘然而下。(作者:为什么要把另一只鞋也脱下来? 我:为了对称啊!)
从高空而落,晚风轻轻吹起裙角,罗裙顿时漾开了波纹,层层叠叠的渲染开来。
我正沉浸在自己美中不能自拔的时候,突然见致远身边的两名丫鬟大叫一声:“鬼啊!!!!!!!”
说罢,掩面而逃。
我嘴角扬起的笑弧僵在了脸上,风干的黑色药泥‘啪嗒’一声,在我脸上龟裂开来。
望着夏侯致远愈加抽搐的脸,我悲哀的发现,现在的自己,的确不比鬼强,不知道我的罪名会不会又添上一条,暗器偷袭不成,于是亲自出来吓人?
“卫潇潇。”夏侯致远突然唇畔扯过一抹浅笑,快的几乎让人抓不住。
“这都被你认出来了?”我惊悚的睁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