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
季林深定定的盯着她,语气尽量温和道,“不可以。”
她快哭了,“可这是你送给我的啊。”
季林深顿了下,抬头看向贺医生,示意他先去视听室等他。
贺医生欲言又止,“主任……”
季林深说,“放心吧,我会好好和她说。”
贺医生走后,季林深先起身摘掉了自己的手表,又把白大褂里的手机和仪表悉数掏出,最后在她面前重新蹲下,嗓音柔软,“苏念念,我知道你很紧张。”
他轻轻捏她的掌心,“可是我在这里,你不要怕。”
苏念夏抿了抿唇,抓着他的衣角松开又合,最后深深的吸了口气,才问他,“我在医院的这段时间,是不是都不可以再戴这枚戒指了?”
季林深没说话,可从他的神态里不难看出,是这样的没错。
苏念夏看了他几眼,最后怕太不争气了眼泪掉下来,于是把头低下,又把左手伸向他,紧抿着唇不说话。
季林深动作缓慢的从她中指上取下那枚戒指,这让他不自觉又想到。
去年冬天他为她戴上这枚戒指,那时她满心满眼,都是希望他不要走。
而他现在也一样,他将自己曾经亲手为她戴上的东西摘下,也希望她,还是那个爱笑会闹的小姑娘。
希望她不要进去,不用受病痛的折磨。
季林深想要开口安慰她,可他才刚刚抬眉,苏念夏就冲他张开手臂,嗓音甜软却带着微微的颤意。
她已经很久没有喊他名字了,可她开口,还是一样的说辞。
她说,“季林深,抱抱。”
这让回忆闪回一年前,她好像也是这样,站在医院的电梯门前,喊他小舅舅,又说如果我听话了,你能抱抱我吗?
那时候他们之间被一扇门隔开,他没有能及时的回复她那个拥抱。
如今想来,那会是他这辈子,最遗憾的时刻。
而幸好他还有机会,能真真切切的听她委屈,识得她话里的害怕,上前弥补这个拥抱。
季林深轻轻的将她从病床上抱下来,又揽着她的肩背入怀,唇瓣贴着她的额头停顿了很久,才温声说,“可能会有点疼。”
小姑娘的鼻尖贴着他的胸口蹭着,摇头,“我不怕疼。”
“嗯。”季林深心疼的抱紧她,又吻了吻她额角,说,“待会儿会有仪器罩着你的大脑,但无论物理放射线的强度有多高,苏念念,要记着,不要睡。”
她还是一下一下的点头,最后声音里不知怎么带了哭腔,她说如果你觉得状况不好,“就立马把我推出来好吗,治不好也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机会,大不了我可以去墨尔本三年,只要我还能见到你,我……”
“不会的。”季林深打断她,掌心贴着她的后颈将她合在胸口,他和她一样紧张,却还是沉稳如常,告诉她,“不会状况不好。”
他用一贯淡漠清冷的音色让她不要害怕,又说,“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短暂的交流让她舒心,最后小姑娘终于稳下情绪。
可进入修复室之前,她又转身抱住他的腰,整个脸埋在他胸口,她用柔软的五官去感受他胸膛的温暖,声音小小又带着几分乞求,问他,“如果今天一切顺利的话,晚上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住院这一个多月,季林深大多数时候都睡在他的办公室,苏念夏前期的病疗尤为关键,她所在的病房是完全无菌的实验室,有利于她的病情,所以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在住。
很多时候他们只隔着几个楼层,可那些略显暗淡的夜,苏念夏却觉得和他隔了有七年的距离。
甚至是,比之前更让她觉得难过。
一个月了,她很想他。
季林深安静的由她抱着,回神过来时轻轻抚了抚她柔软的发,唇角弯弯,温声答应,“好。”
第一次的基因修补很顺利,时间虽然漫长过一个小时,可小姑娘咬牙坚持到最后,全程紧紧抿着唇角不吭声。
最后贺医生从试听室里传来声音,说第一阶段的治疗已经结束。
季林深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开门进入,他把浑身是汗的苏念夏从基因修复仪上抱下来,小姑娘反应过来后抱住他的脖子,冲他虚弱的笑了笑,说,“我没有睡。”
他俯身吻她眉心,她在昏迷前又迷迷糊糊的嘟囔着,“啊好气,竟然比生孩子还疼啊。”
季林深:“……”
他又弯了唇角。
经历过第一次的治疗后,之后的几次进行的都很顺利。
每次基因修补后苏念夏都有几天的短暂休息,不用每天去喝那些乱七八糟的药,还能赖着季林深陪她散步。
小姑娘精神奕奕,就连几次护士